第6章 血染旌旗下,家仇初现端倪

作者:七煞簿
    帐外的马蹄声撞碎了我按在密信上的手指。
    小翠的声音带着颤音,像被北风卷着的碎草:“百夫长,北燕探马说阿古拉的十万大军正往临渊城压过来,前锋已过青石滩!”
    我猛地站起身,腰间的虎符撞在案角,发出钝响。
    三日前从北燕营中滚回来时,后背的伤还在渗血,现在倒像有团火顺着脊椎往上蹿——阿古拉比我预想的还快两日,看来那封“黑鸦”开城门的密信,他是真信了。
    “备马!”我扯下染血的头巾,伤口被风一激,疼得眼皮直跳,“去演武场。”
    演武场的沙地上还留着清晨练兵的脚印,李副将的嗓门先撞了过来:“妇人之见!
    分兵合围?
    你当北燕骑兵是泥捏的?“他攥着令旗的手青筋暴起,铠甲上的兽首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这位跟着老将军守了二十年边关的副将,此刻鼻孔都在往外喷粗气,仿佛我提议的不是战术,而是要他把妻儿绑去喂狼。
    赵校尉的茶盏在石桌上轻碰了下,他总是这样,用最温和的动作打破僵局:“李老哥,沈百夫长在北燕营里滚了三日,摸清的情况比咱们多。”他朝我抬了抬下巴,眼角的细纹里浸着信任——这是我带着十人队夜袭敌营救回他独子那天起,慢慢攒下的。
    “赵校尉!”李副将猛地转身,令旗差点抽到他脸上,“你忘了前年那女人自称女将军,结果把前锋营带进沼泽的事?”他的目光扫过我腰间的百夫长令牌,像扫过什么脏东西,“女子掌军,坏的是军规!”
    我摸了摸左臂的箭疤,那是上个月替他挡的流矢。“李将军。”我压着嗓子,把涌到喉头的血气咽回去,“你说分兵合围不可行,是觉得北燕骑兵冲阵时,咱们的弩手压不住?”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间的刀鞘——那是把老刀,刀镡都磨出了包浆,和我爹当年的佩刀一个款式。
    “若我用三千人守西门,引阿古拉的骑兵进东山隘口。”我抽出腰间的短刃,在沙地上划出两道弧线,“东山两侧是荒草坡,现在入秋了,草干得能点着。”我刀尖戳在隘口中央,“火攻。”
    李副将的眉毛跳了跳,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赵校尉却突然笑了,端起茶盏抿了口:“沈百夫长上个月带人割了东山的草,说是怕马蜂筑巢——合着是早备下引火物了?”
    我没接话,盯着李副将涨红的脸。
    他的手指还抠着刀鞘,指甲缝里沾着沙粒,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蹲在伤兵堆里给小卒裹伤的模样。
    “行。”他突然把令旗拍在沙地上,震得石子乱跳,“你要真能烧了阿古拉的马队,老子给你磕三个响头!”
    演武场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弯腰拾起令旗时,掌心的血痂被蹭破了,腥甜的味道漫进嘴里。
    这令旗比想象中沉,压得手腕发酸——可再沉,也沉不过二十年前沈家满门的血。
    子时三刻,我带着火攻队摸上东山。
    草叶上的露水浸透了麻鞋,身后的弟兄们呼吸轻得像虫鸣。
    我摸出火折子,借着火光看了眼怀表——寅时二刻,阿古拉该到隘口了。
    “百夫长!”身后的铁牛扯了扯我衣角,他的脸在黑暗里泛着青白,“那火...真能烧到他们?”
    “能。”我把火折子塞回怀里,指尖触到父亲留下的兵法残页,“当年我爹在雁门关,用这招烧过西齐的粮草。”
    话音刚落,隘口方向传来马蹄声,像闷在地下的雷。
    我摸出腰间的信号箭,朝夜空一射——赤红色的光撕开夜幕时,东山两侧同时腾起火焰。
    风卷着火舌,瞬间把隘口变成了熔炉,北燕骑兵的惊呼声混着马的嘶鸣,像被扔进沸水里的青蛙。
    “冲!”我抽出佩刀,刀身映着火光,“围死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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