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旧伤新痛

    会议室的灯光渐暗，沈知妤还保持着微仰的头，指尖贴在“曙光”字样上，眉头深锁。
    资料堆里，夹着一沓旧照片。父亲的字迹已经泛黄，照片背后贴着她和父母在海边的合影。
    照片拐角因为长年指尖摩挲起了毛边，沈知妤顺手一点点把折角平复。
    她抽走最下方一张，这是她五六岁时的模样，扎着小辫，嬉笑着躲在父亲怀里。
    沈知妤静静凝视那笑脸，脑中却一片冷凉。照片比其他的厚一分，边框处似乎被补上过。
    她本该直接翻过，却莫名迟疑了一下，用指甲掀了掀缝隙，只听“咔哒”一声，照片背板脱落。
    指腹下滑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芯片。芯片极薄，边缘切割无比细致。
    沈知妤心紧缩了一下，将其捏在掌心。
    她强撑着镇定，将芯片连带照片一并放进随身的小盒里。
    时间已近凌晨。楼道安静得过分，风声透过玻璃，带着深夜最细碎的躁动。
    沈知妤理完父亲的遗物，拉开抽屉取存储器，将芯片插入。
    屏幕上迅速弹出密密麻麻的数据，大量“曙光计划”相关的实验日志与核心资料列表接连跳出，沈知妤指尖微颤，迅速点选几页，发现其中详述了父亲生前的研究进度和合作人名单——其中竟赫然写着“莫天阳”。
    她咬住后槽牙，把屏幕亮度调低。突然，手机屏幕跳起未接来电的提示，全是陌生尾号，十条之多。
    沈知妤警觉皱了一下眉，迅速锁好屏幕。她转身把芯片塞回怀表暗格。
    门外压着极低的脚步声。
    沈知妤屏住呼吸，随手拿起桌上一支金属笔。
    门把微微晃动，啪的一声锁舌被撬开。两个黑衣人闯入，手电在半空扫过，冷光映在沈知妤眼底。
    她退到墙角，金属笔横在指间。为首的男子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响动，他直接压低嗓音：“把东西交出来。”
    沈知妤微微侧身，嗤笑了一声，手紧抓着衣摆。
    “你们找错人了。”
    对方不语，直接挥手。两人扑上来，她手腕用力，笔尖在其中一人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另一人反应极快，扭住她的肩膀将她反剪。
    沈知妤膝盖猛踹，挣脱未果。冰冷的铁链锁上她的手腕，她脸色苍白，目光狠狠扫过凶手。
    “东西——在哪里？”为首男人拽紧她的胳膊。
    沈知妤拍了拍肩，撇嘴轻哼，咬着牙道：“要命就来拿。”
    黑衣人含了狠意，直接把她往门外拖。沈知妤竭力挣扎，脚后跟在地板上一道道惊心血痕，她却一声不吭。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楼外突然踩响重重脚步声。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破夜色跃入客厅，顾砚之西装满是褶皱，还未来得及理顺衣领，眉宇间带着极深的冷意。
    寒光下，他的眼神像刀刃，从黑衣人身上一扫而过。
    他声音低哑：“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