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隐形对手

    夜已经很深，沈知妤立在顾家老宅的长廊尽头，手腕还贴着刚才顾砚之留下的余温。
    她侧头望向昏黄的壁灯，心头一阵杂乱。一场风暴才刚静下来，新的暗涌就已浮出水面。
    楼下有脚步声响起，顾砚之从黑暗中走来。他外套披在肩上，一手揣进裤袋，步伐缓慢。
    两人距离很近，空气里还混着暧昧和未散去的慌乱。
    沈知妤又向后缩了半步，刚想开口时，顾砚之已经站到她身侧，沉默着捏住她指尖。
    他的手比沈知妤的还冷，指肚下有细微薄茧。
    两人面对面站着，呼吸和彼此混在一起。顾砚之低头盯着她，下颚紧绷。
    他喉结滚了一下，手掌滑到她手背上，握得很紧。
    沈知妤不说话，只是微微侧头。
    顾砚之下巴抵近她额发，喉音低沉：“别装没事，你这副样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眉头像打了疙瘩，他收不住情绪，轻轻叹了口气，最终把下巴搁在沈知妤肩头，声音沙哑却固执：“不许丢下我。”
    沈知妤斜睨他一眼，默默把手裹紧在他掌心。
    沈知妤稍稍用力，拇指滑过他的指关节。
    两个人在黑暗里，无声角力，各不退让。顾砚之一手撑在墙上，把沈知妤圈进怀中。
    直到楼下的电话铃骤然响起，将两人扯回现实。
    沙发对面有灯光亮起，顾砚之终是松了手。他面无表情拉直西装。
    沈知妤低下头，把乱发慢慢拢到耳后，步子迈得极慢。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带着未尽的热烈。
    第二天清晨，沈知妤刚到公司，前台助理脸色苍白地迎上来，支支吾吾：“沈总，林家发来律师函，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对往年项目的调查，否则将终止所有合作。”
    话音未落，副总急匆匆推门进来，额头起了密密麻麻的汗：“两个客户今早临时撤销了订单，说要‘观望’。”
    沈知妤眉头揪成一团，手指在桌面轻敲。她思考片刻，直视副总的眼睛：“其他合作方有表态吗？”
    “有几家已经在打听内部情况，还有的只说暂停。”副总声音发虚，眼里带着惶恐。
    沈知妤视线扫过去，副总低头缩了缩脖子，显然没想到事情会烧到自己头上。
    她没有发火，只把助理喊来，要求重新整理全部订单，并标明每一单涉及的股东方背景。
    顾砚之电话正好打进来，沈知妤声音冷静无波：“企业联络你那边有反应？”
    “林家动作很快，刚牵头几个合作方集体开会，一致对外施加压力。”
    顾砚之语速很快，夹杂着不满，“幕后就是莫天阳。”
    沈知妤静静咬着下唇，指尖在桌下攥紧。一时间，她脑子里开始过各方关系，盘点手里还能调动的资源。
    “你怕了吗？”顾砚之挑了挑眉，电话那头传来椅背和地板的刺耳响声。
    沈知妤抬头，对着落地窗外遥远的天色想了想，语气极轻却坚决：“继续查，谁来都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