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苏醒

    杨渐的苏醒，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在324局内部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周正国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了隔离室，连隔离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
    当他看到杨渐那双虽然冰冷、却恢复了清明的黑色眼眸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杨渐！你感觉怎么样？”
    周正国快步走到床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能感受到，杨渐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之前昏迷时那样肆无忌惮地外放，但那种源自生命本质的改变，依然清晰可感。
    杨渐缓缓转动眼珠，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
    他的目光扫过围在床边的王医生和几名助手，最终定格在周正国焦急的脸上。
    “周局……”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周正国回答道，声音有些激动，“你小子可把我们吓坏了！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渐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立刻从四肢百骸传来，体内那股沉寂下去的诅咒之力也随之躁动起来，仿佛沉睡的火山即将苏醒。
    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别乱动！”王医生连忙按住他，“你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能量冲突虽然暂时平息，但非常不稳定。需要静养。”
    杨渐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不适和那股力量的蠢蠢欲动。
    Zero最后注入的那股清凉能量似乎还在发挥作用，帮助他勉强维持着对身体和力量的控制。
    “Hero……怎么样了？”
    杨渐再次睁开眼，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提到Hero，周正国的脸色黯淡了几分：“他……命保住了。但失去了一条手臂，诅咒之力反噬也很严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脱离危险期。”
    杨渐的心沉了下去。
    Hero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的。
    这份沉重的情谊，如同枷锁，拷问着他如今的存在。
    “尸鬼之王呢？”他继续问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逃了。”周正国叹了口气，“你最后那一击重创了他，但他还是趁乱逃走了。基地损毁严重，我们的人手也损失惨重，没能留下他。”
    杨渐沉默了，眼神晦暗不明。
    逃了也好。
    下次见面，他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这时，隔离室的门被推开，李锋带着那个年轻的观察员走了进来。
    李锋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向杨渐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审视和探究。
    “004，你醒了。”李锋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官方的疏离感，“感觉如何？总局长非常关心你的情况。”
    杨渐的目光转向李锋，眼神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