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改造

    审讯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被杨渐粗重的喘息声撕裂。
    那句“我的……第一个作品……”如同带着冰碴的魔咒，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周正国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杨渐，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第一个……作品？”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震惊和探究，“他把你……怎么样了？”
    杨渐的目光依旧空洞，似乎还沉浸在那段地狱般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他把我……拖出了地窖。”
    他的声音干涩而麻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我当时……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他把我放在……放在村子中央的晒谷场上。那里……已经不是晒谷场了……”
    杨渐的身体又开始轻微地颤抖，“到处都是血，还有……很多被拆解开的尸体……像是……某种邪恶的祭祀仪式……”
    “那个男人……那个有着幽蓝色火焰眼睛的男人……他就在那些尸体中间……忙碌着。”
    杨渐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在……挑选……挑选着什么东西，骨头、内脏，还有一些我根本无法形容的组织。”
    “然后，他走到了我面前。”
    杨渐猛地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回想起接下来的画面，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恶心。
    “他……他把那些东西……那些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塞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能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是无数的冰针扎进我的骨髓……我的血液好像都冻结了……”
    “然后是……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组……”
    “我感觉自己死了……真的死了……意识在消散……身体在腐烂……”
    杨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死寂的绝望。
    “但就在我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意志的力量……强行灌入了我的身体……占据了我的心脏……”
    审讯室外，李锋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我就知道！”他低声对着旁边的老鬼怒吼，“这家伙根本就是被怪物改造了！他现在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留在我们这里就是个祸害！”
    老鬼没有理会李锋的激动，他的目光依旧深邃地锁定着屏幕上的杨渐，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快速分析着信息。
    “改造……‘作品’……冰冷的能量……强烈的意志……这和冰爵的能力特征高度吻合。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第一个’？冰爵在石槐村，到底想做什么？”
    审讯室内，周正国听着杨渐的描述，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些信息太过骇人听闻，却又与他们掌握的零碎线索隐隐对应。
    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继续追问：“那之后呢？你是怎么离开石槐村的？”
    杨渐缓缓睁开眼，赤红的眼底是一片死寂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