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陷阱

    回到市局的临时行动指挥室，已经是凌晨。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尼古丁混合的味道，墙壁上挂着巨大的临江市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标记标注着已知和疑似的异常点。
    杨渐安排423组成员，对几个重点区域——废弃工业区、烂尾楼盘、大型采石场周边等进行秘密摸排。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杨渐给自己泡了一杯浓得发苦的速溶咖啡，试图驱散疲惫。
    Hero则站在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临江市的版图，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杨渐端着咖啡走过去。
    “我在想Zero。”Hero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沈逸和李维新，都只是他的棋子。他们的行动模式，或多或少会带有Zero的烙印。”
    “烙印？”
    “是的。”
    Hero转过身看着杨渐。
    “Zero喜欢混乱，喜欢恐惧，但他更喜欢……‘艺术’。他似乎将这一切都视为一场宏大的演出，而他自己则是导演。”
    “艺术？”杨渐皱眉，想起了沈逸那些扭曲的石雕，李维新审判式的虐杀，“那可真是糟糕的艺术品味。”
    “所以，除了那些显而易见的藏身地，我们或许应该关注一些……更符合Zero‘审美’的地方。”Hero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个区域，“比如，这里。”
    杨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临江市的老城区边缘，一片正在进行改造，但因资金问题半途停工的艺术街区。
    那里曾经聚集了不少画廊、工作室和行为艺术家，后来逐渐衰败，留下了许多空置的房屋和废弃的场地，充满了颓废和破败的艺术气息。
    “你是说……沈逸可能因为雕刻家的身份，选择藏在那里？”杨渐觉得有些道理。
    “不完全是。”Hero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方面，那里符合沈逸的艺术家身份。但更重要的是，那片区域在几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毁了半条街，死了不少人。之后一直有传闻，说那里不干净，充满了怨气和绝望。这种地方，往往是负面能量的聚集地，应该很符合李维新的胃口。”
    “负面能量聚集地……”
    杨渐想起了李维新的能力，他需要吸收生命力或者说负面情绪来恢复和增强力量。
    如果他和沈逸真的会合，那个地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能满足沈逸对环境的可能偏好，又能为李维新提供食粮。
    “而且，”Hero补充道，“我的人传来消息，最近几天，那片区域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失踪事件，都是些流浪汉或者独居的拾荒者，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失踪？！”杨渐精神一振，“这很可能是李维新在进食！”
    “可能性很大。”Hero点头，“我们应该去看看。”
    事不宜迟，两人立刻决定前往那片废弃的艺术街区。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开警车，而是换上便装，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民用车辆，悄然驶向目的地。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天边隐隐泛起一丝鱼肚白，但城市的大部分区域仍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废弃的艺术街区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无力的光晕。
    街道两旁是些低矮的旧式楼房，许多墙壁上涂满了杂乱的涂鸦，有些画廊和工作室的门窗破损，用木板随意钉着，更显破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垃圾的酸臭，混合着淡淡的油彩和松节油的气息，形成一种诡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