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融合纹样陶范
作者:川英
此次系列考古发掘的成果,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与现实意义:
在学术层面,首次系统实证了西汉至东汉时期存在一条连接蜀地、西域、草原、吐蕃、波斯的“昆仑商道”,填补了古代中国西南至中亚、西亚贸易路线的考古空白;出土的多语言文书(《商道盟誓》帛书、译师手册)、多文明融合文物(鎏金铜带钩、双语针灸铜人)与贸易管理遗存(青铜令牌、税收木牍),为研究古代跨区域贸易管理、文明交流与工艺融合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实物资料,改写了学界对古代西域贸易网络的传统认知。
在现实层面,这些考古发现生动展现了古代中国各民族与周边国家友好交往、互利共赢的历史传统,印证了“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形成与发展过程;出土的医药文物(《雪山本草补录》、漆木药箱)与贸易文物(茶马遗存、钱币窖藏),为当代研究传统医药、茶马文化提供了重要参考,也为昆仑商道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奠定了坚实基础。
张北炀站在石城遗址的制高点,望着六大遗址的方向,手中捧着整理完成的考古报告,感慨道:
“这些文物不仅是历史的见证,更是未来的启示。它们告诉我们,文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鉴而丰富,这正是昆仑商道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初春的昆仑山下,冻土刚有解冻迹象,张北炀团队便启动了石城遗址外围的勘探工作。此前在整理石城管理中心出土的文书时,一份东汉木牍提到“石城西三里,有工舍造器,供商队用”,这一线索让团队将勘探重点锁定在石城遗址西侧 3公里处的戈壁地带。
为提高勘探效率,团队首次引入无人机航拍与地磁勘探技术。无人机搭载高清相机与多光谱传感器,对 20平方公里区域进行全覆盖拍摄,生成的影像图中,一片约 1.5万平方米的夯土建筑遗迹格外显眼——遗迹呈规整的矩形分布,内部隐约可见分区轮廓,与木牍记载的“工舍”规模相符。随后,地磁勘探设备对该区域进行精细化扫描,结果显示遗迹内存在多处强磁异常区,推测为青铜铸造残留的金属物质,进一步印证了“手工业工坊”的可能性。
“从航拍影像看,这片遗迹分为四个独立区域,可能对应不同手工业类型。”
赵磊指着影像图分析,
“结合地磁异常分布,西北区域磁信号最强,大概率是青铜铸造区;东北区域信号较弱且均匀,可能为玉石加工或丝绸织造区;西南区域有不规则磁信号,或许是琉璃烧制区。”
基于这一判断,团队制定了“分区布方、逐个清理”的发掘方案,将整个工坊区划分为 T1(青铜铸造区)、T2(玉石加工区)、T3(丝绸织造区)、T4(琉璃烧制区)四个发掘区,每个发掘区布设 5米×5米的探方,确保科学记录文物层位关系。
T1发掘区的清理工作率先展开。当探方挖到 0.8米深度时,苏芮的软毛刷触碰到了坚硬的陶质器物,随着周围泥土被小心剥离,一件残缺的陶范逐渐显露。陶范为两合范结构,内壁刻有精美的纹样——一面是中原传统的龙纹,龙首昂扬,龙身缠绕祥云;另一面则是波斯风格的火焰纹,火焰呈放射状,与波斯商队墓出土琉璃器上的纹样一致。
“这是典型的融合纹样陶范!”苏芮兴奋地说,
“说明当时的工匠已能将不同文明的图案融合在同一器物上,直接印证了工艺交流。”
在陶范周边,团队还发现了青铜熔炉的残体。熔炉由耐火陶土制成,残高约 60厘米,内壁残留着厚厚的铜渣,底部有圆形火口,火口周围散落着木炭遗存。赵磊取样分析后确定,木炭为当地杨木所制,碳十四测年结果显示其年代为西汉末年,与石城遗址主体年代完全吻合。此外,探方内还出土了大量铜渣堆积,经检测,铜渣含铜量约 15%,表明熔炉冶炼效率较高,已具备规模化生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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