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鎏金铜带钩(第2/2页)
作者:川英
“‘李译师’应为墓主人的汉文姓名,西羌文‘语言使者’则是其在商道上的称号,这枚印章是商道译师身份的唯一实物标识。”
林晓雨说。
骨雕文字对照表由 12片兽骨组成,每片骨雕长约 15厘米,宽 5厘米,两面均刻有文字,一面为汉文,一面为西羌、草原、波斯、吐蕃文对照,共收录 200个贸易常用词,如“丝绸”“羊毛”“琉璃”“钱币”等。例如“丝绸”一词,汉文旁标注着西羌文“萨木”、草原文“豁勒”、波斯文“赞丹”、吐蕃文“查”,每个词语的刻划都清晰规整,部分骨雕上还留有修改痕迹,推测为译师生前使用的教学工具。
彩绘陶罐的装饰内容极具历史价值,罐身用红、黄、黑三色绘制了译师调解贸易纠纷的场景:
画面中央,一位手持骨雕对照表的男子(即墓主人)站在中原商人与波斯商人之间,正在用手势比划着交流,周围还围着西羌向导与草原骑手,背景是石城驿站的建筑轮廓。
“这幅画面生动再现了商道译师的工作场景,是研究古代跨文明语言交流的直观材料。”
赵磊用高清相机对陶罐进行全景拍摄,以便后续进行数字复原。
丝质译语手册是此次发掘的稀世珍品,手册长约 1米,宽约 20厘米,用汉文与波斯文双语书写,分为“贸易对话”“数字换算”“物品名称”三部分,其中“贸易对话”部分收录了常用交流句式,如“这件物品价值多少”“我们可以交换吗”“请带我去驿站”等,手册末尾还标注着“译师李,永元十五年录”,明确了手册的编写者与年代。
商道译师墓的发掘,填补了昆仑商道跨文明语言交流的考古空白。此前,关于商道多文明交流的语言媒介仅见于文献记载,此次出土的双语印章、骨雕对照表与译语手册,不仅实证了“商道译师”这一职业的存在,更揭示了古代跨文明交流中语言沟通的具体方式——通过双语手册、文字对照表与专业译师,解决了不同文明商队的语言障碍,为昆仑商道贸易的顺畅进行提供了关键保障。
随着雪山医者洞、松潘古驿站、石城管理中心、藏羌驿站、波斯商队墓群与商道译师墓六大遗址的发掘完成,团队对出土文物进行综合梳理,发现各遗址文物存在紧密的关联性,共同构建起昆仑商道的完整历史图景:
从时间维度看,所有遗址的文物年代集中在西汉至东汉时期(公元前 1世纪至公元 2世纪),其中雪山医者洞的《雪山本草补录》竹简(标注“永元十年”)、石城管理中心的《商道盟誓》帛书(“永元十年”)、商道译师墓的丝质手册(“永元十五年”)与波斯商队墓的贸易账簿(“永元十二年至十三年”),形成了连贯的时间序列,证明这一时期是昆仑商道的鼎盛阶段。
从空间维度看,松潘古驿站的钱币窖藏(蜀地、吐蕃、波斯钱币)与藏羌驿站的青铜令牌(五文明纹样),实证了商道从蜀地经松潘、藏羌驿站至石城的完整路线;波斯商队墓的琉璃器(波斯徽记)与商道译师墓的双语手册(汉波斯文),则将商道范围延伸至波斯萨珊王朝,形成覆盖东亚、中亚、西亚的贸易网络。
从文明交流维度看,各遗址均出土融合性文物:
雪山医者洞的双语针灸铜人(汉羌文)、松潘古驿站的藏茶砖(蜀地茶叶+吐蕃纹样)、石城管理中心的五语帛书、藏羌驿站的青铜令牌(五文明纹样)、波斯商队墓的鎏金铜带钩(中原龙纹+波斯火焰纹)、商道译师墓的骨雕对照表(五语言),共同证明昆仑商道并非单一文明的单向传播,而是多文明平等交流、互学互鉴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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