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梦游？

    “阿奚，你有没有想过，”姜早斟酌了一番用词，才犹豫着开口，“其实你们根本没决裂？”
    “嗯？”陆奚眨了眨眼睛，那双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像被雾气蒙住的湖面，“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之前是怎么相处的？”
    姜早追问，目光落在他紧抿的唇线上。
    陆奚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就，见面切磋一下。不见面的时候，各忙各的任务。”
    “偶尔任务时在走廊碰到，也会点头打一下招呼？”
    姜早恍然大悟，心里那点猜测被证实。
    说白了，这两人为数不多的交情全在打架上。
    而后来陈默失去异能，再也接不住陆奚的招，这场持续多年的“约架”才戛然而止。
    而陆奚习惯了这种以武会友的模式，骤然没了对手，就以为是情谊淡了，关系裂了。
    她耐着性子把这层道理拆开揉碎讲给他听。
    陆奚垂眸静听，良久才缓缓点头，血色瞳孔里的迷茫淡了些，却又多了点说不清的怅然。
    “你的意思是，我拿他当挚友，但他其实一直拿我当竞争对手？”
    “大概，就是这意思？”姜早默了一瞬。
    总感觉这个表述有点怪异，但又确实贴合他们的现状。
    陆奚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将脸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
    月光落进他眼底，映得那抹血色愈发沉寂。
    姜早没听见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知道他心里那点疙瘩还没彻底解开。
    这种事急不得，她只好暂时按下不提，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对坐，直到后半夜才各自躺下，屋内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直到夜里，姜早正睡得朦胧时，耳侧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是布料摩擦床板，又像是有人在黑暗里摸索。
    她睫毛颤了颤，带着浓重的睡意勉强睁开眼。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赫然看见陆奚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背脊挺得笔直，侧脸轮廓在月色里显得格外深邃，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僵硬。
    姜早心头一跳，下意识环顾四周：门窗关得好好的，桌上的水杯还维持着睡前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异常。
    “阿奚？”她试探着轻唤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可陆奚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姜早心里越发不安，悄悄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直到离他只有半步远时，她才发现，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