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身入边关,寒夜遇故人

作者:七煞簿
    我蹲在青砖地上,看着马夫的血在月光下慢慢凝成暗褐。
    那血腥味像一层湿布贴在鼻腔里,挥之不去。
    他喉间最后那声“杀”像根细针,扎得我后槽牙发酸——八岁那年陈叔背着我翻城墙时,追兵喊的也是“杀”;上个月在王府佛堂,老尼姑给我算卦时,铜钱落案的声音像极了刀剑相击,她说“血光在侧”,我还当是冲喜的忌讳,原来早有人磨好了刀。
    那些声音此刻在耳中回响,混着风声,像是宿命的低语。
    “姑娘!”小翠的声音从门外挤进来,带着哭腔,“我把粗布裙藏在柴火堆了,可……可后门的狗突然不叫了!”
    我扯下他腰间的汗巾,草草裹住短匕上的血。
    那汗巾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沾上血后迅速变凉,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掌心。
    床板下的暗格被我拍得咚咚响,塞尸体时他的靴尖刮到了床沿,木屑簌簌掉在我手背上,刺痛如针。
    “过来搭把手。”我冲小翠招招手,她抖得像筛糠,却还是咬着唇蹲下来,两人合力把尸体推进床底最深处。
    她的手冰凉潮湿,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换粗布裙时,我摸到里衬的补丁——这是陈叔在乡下给我缝的,针脚歪歪扭扭,他说“小姐的手该握兵书,不该握针线”。
    那粗糙的线头蹭过指尖,让我想起他背我翻墙的那个夜晚,风也这么冷,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麦芽香。
    铜镜里映出我束起的发髻,我抓起木梳狠狠一扯,乌发披散下来,倒比那金钗压着的模样鲜活几分。
    木梳齿划过头皮的触感清晰而真实,仿佛我终于挣脱了某种枷锁。
    “走。”我把包袱甩上肩,短匕重新别进袖管。
    金属的冷意贴着手臂,像是旧友重归。
    出客栈时,掌柜的在柜台打盹,算盘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收了我三百两存银时,眼睛亮得像狼,现在倒装得憨。
    那算盘珠子偶尔碰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山道的风卷着枯叶往脸上扑,小翠的粗布裙被刮得猎猎响,像是随时要撕裂。
    “姑娘,咱们真不回王府?”她声音发颤,“周嬷嬷……周嬷嬷前日还往我房里塞了两个糖蒸酥酪,说……”
    “嘘。”我突然拽住她胳膊。
    前面树影里有团黑黢黢的东西,像被风卷来的破麻袋。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人,灰布衫上全是血,半张脸埋在泥里。
    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潮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我蹲下去翻她的手腕——脉搏弱得像游丝,可那枚翡翠镯子我认得,是周嬷嬷的陪嫁,当年她给我讲王府旧事时,总爱摸着镯子说:“这是我娘家阿娘给的。”那镯子冰冷滑腻,贴在我掌心,像一段即将断裂的记忆。
    “周嬷嬷!”小翠跪下来摇她,“是我啊,小桃!”
    周嬷嬷的眼皮动了动,浑浊的眼珠终于对上我的脸。
    她嘴唇张了张,我凑过去,听见极轻的“灭口”二字,还有指腹蹭过我手心的触感——她手里攥着个锦囊。
    那手指干枯如枯枝,却仍有余温。
    “他们……要灭口……”她的手突然松了,翡翠镯子“当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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