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批斗大会

  沈婉清猛地甩开他，后颈的旧伤被扯得生疼。
  末世时她最恨这种道德绑架，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传宗接代？张志农把走私赚的钱都养了张巧珍！”
  她扬手甩出一叠照片，上面是张志农和张巧珍在县城饭店的合影。
  病房里鸦雀无声。
  赵梅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沈婉清侧身躲过。
  老女人撞在床头柜上，药瓶哗啦啦掉了一地。
  白景延蹲身捡拾时，突然指着床底：“这是什么？”
  众人低头望去，床板下赫然藏着个木盒。
  打开后，里面装满了伪造的提货单，最下面压着张婴儿的出生证明，母亲栏填的竟是赵梅的名字！
  “张志农和张巧珍关系不浅啊！”
  王大婶的喊声震得窗户玻璃直颤，“赵梅你个老虔婆，还帮着遮掩！”
  赵梅彻底崩溃了，抓起药瓶砸向沈婉清。
  沈婉清抄起脸盆格挡，药粒混着水泼了赵梅一身。
  混乱中，赵老四偷偷往沈婉清口袋里塞东西，被珊珊眼尖看到：“婉清姐！他放了封信！”
  沈婉清展开信纸，上面是模仿她笔迹写的“情书”，收信人竟是白景延。
  “栽赃到我头上了？”
  白景延的脸色沉下来，他从药箱里翻出放大镜，“这笔锋用了左手，和赵梅平时纳鞋底的手势一样。”
  赵梅瘫倒在床上，眼神怨毒如蛇。
  沈婉清将所有证据整理好，交给赶来的公社书记：“离婚申请我还是要交。至于赵梅涉嫌伪造证据、包庇犯罪，也请一并上报。”
  回到缝纫铺时，天已经黑透了。
  沈婉清坐在缝纫机前，煤油灯芯爆出灯花。珊珊端来热汤，欲言又止：“婉清姐，赵家说明天要去县里告你......”
  “告吧。”
  沈婉清拿起剪刀，精准地裁下一块布料，“在末世，我连丧尸群都不怕，还怕几个跳梁小丑？”
  她的指尖划过布料上的齿轮压痕，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窗外，赵老四带着人打着火把往这边走，叫嚣声穿透雨幕：“沈婉清！不撤回离婚申请，我们就拆了你的店铺！”
  沈婉清吹灭煤油灯，摸黑走到门边。
  当赵老四的锄头砸在门板上时，她猛地拉开门，手里挥舞着浸透煤油的棉被：“想拆？先问问这把火答不答应！”
  火把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决绝的神情。
  赵老四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住，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白景延带着民兵冲过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众人：“聚众闹事，跟我们去公社一趟！”
  混乱中，沈婉清看见赵梅被两个妇女架着站在人群后，老女人朝她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沈婉清冷笑一声，转身回屋锁上门。
  次日清晨，沈婉清揣着所有证据去了县城法院。
  当她递上材料时，法官看着那些带齿轮压痕的密信，眉头越皱越紧。
  “张志农的案子我们正在重审，”
  法官推了推眼镜，“你提供的证据很关键。”
  从法院出来时，白景延骑着自行车等在门口。
  他拍了拍后座：“我打听到了，赵梅找了县里的远房亲戚，想走后门。”
  沈婉清跨上车，风吹起她的发梢：“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后门硬，还是证据硬。”
  回到公社时，正赶上赵梅带着人在缝纫铺门口撒纸钱。
  “沈婉清克夫克家！”
  赵梅披头散发，手里的哭丧棒敲打着门板，“张志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给我儿偿命！”
  沈婉清跳下自行车，捡起地上的纸钱扔进火盆：“偿命？先让张志农为他走私的事偿清罪孽吧！”
  她扬手甩出份电报，“县物资局回电了，确认所有走私布料的齿轮压痕，都来自县机械厂的报废设备。”
  人群再次骚动。
  王大婶带着妇女们举着扫帚冲出来：“赵梅你个搅家精！再闹就把你浸猪笼！”
  赵梅被扫帚打得抱头鼠窜，却仍在尖叫：“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沈婉清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离婚判决书。
  深夜，沈婉清在店铺加班，突然听见屋顶有动静。
  她抄起剪刀冲出去，只见赵梅正趴在房顶上往下撒石灰。
  “老东西！”沈婉清怒吼着扔出剪刀，刀刃擦着赵梅耳边钉入房梁。
  老女人吓得从房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当赵梅被抬上救护车时，还在咒骂：“沈婉清！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婉清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末世里她见过太多死亡，这点威胁根本不值一提。
  沈婉清将离婚判决书拍在缝纫铺的案板上时，煤油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纸页边缘，烫出几个焦黑的孔洞。
  窗外，赵老四带着赵家本家堵在巷口。
  火把的光映在泥墙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如同末世里扑向光源的丧尸群。
  “沈婉清！法院的钢印也盖不烂赵家的规矩！”
  赵老四用锄头尖戳着门板，泥土簌簌落在“准予离婚”的字样上，“我堂姐躺在医院断了腿，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沈婉清抄起裁衣刀刮着案板上的蜡渍，刀刃与木头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赵梅半夜爬房顶撒石灰，摔断腿是她自找的。”
  她扬手甩出张诊断书，“县医院写得清楚，她这是陈旧性骨折复发，跟我没关系。”
  王大婶抱着笸箩冲进来说：“赵老四你别胡搅蛮缠！昨天我亲眼看见你往她床底下塞红糖！”
  笸箩里的核桃砸在赵老四脚边，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
  赵家本家们顿时骚动，有人撸起袖子要动手。
  沈婉清猛地扯开衣襟，后颈未愈的伤疤在灯光下狰狞可怖：“想打架？我这伤还是赵梅咬的！”
  她抄起案台上的熨斗，滚烫的底部还留着上次砸墙的痕迹，“谁再往前一步，我不介意让他尝尝铁器的滋味。”
  赵老四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公社广播突然炸响：“全体社员注意！立即到晒谷场集合，召开张志农走私案公审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