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理由和证据

    窗帘遮蔽了光亮，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刺鼻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弥漫整个空间。黑九推着轮椅缓缓进入房间，在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停下。
    “小……小姐。”
    张凡并未立刻回应，刚适应黑暗的双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黑一，你跟了我多久？”
    “八年。”
    张凡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递给黑一。黑一熟练地接过，叼在嘴上。
    “是啊，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如今这般，总得给我个理由。”
    “理由？确实需要个理由。”黑一笑了，笑得浑身颤抖。
    “站在你身后八年，我不想再待在后面了，想要上位，这个理由如何？”
    黑一的理由让黑九皱紧了眉头。
    “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会活过来，而且还是这么荒唐的样子！”他撑着扶手艰难地站起身，指间夹着的那支烟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成了豪门大小姐，那就好好享受这一切，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让我坐上这个位置，难道不好吗？难道不可以吗！”他的面容扭曲，声嘶力竭地吼道。
    而被控诉的对象却始终平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冷冽。
    将心中的怨气尽情发泄后，黑一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同时也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成王败寇，我认了。”
    在张凡的示意下，黑七扔出一把匕首。
    “陈维，你自己动手吧。”
    黑一瞪大双眼，凝视着张凡。在道上，一旦被老大直呼本名，便意味着被除名，消息会迅速传遍，从此再无立足之地。
    黑一惨然一笑，咽下口水，捡起地上的匕首，深吸一口气，猛地刺入大腿。锋利的刀刃穿透肌肉，皮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沁入地毯。
    匕首带出的血花溅在白色的绑带上，陈维喘着粗气，紧握匕首再次刺入大腿。刀刃刚一冒尖，便被迅速拔出，紧接着第三次刺入。
    匕首最终从陈维手中滑落，汗水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滴落，与地毯上的血迹融为一体。黑七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绷带将他的大腿紧紧扎住。
    “处理好后，送他走。”张凡冷冷丢下这句话，随后被推离房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张凡轻轻侧头，对身后的黑九问道：“明白了？”
    黑九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有欲望，就会受诱惑，无人能例外。成王败寇，哼！不过是手段罢了。”
    “他为何偏偏选择背叛这条道路？”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我如此，那群老家伙也一样。”
    张凡停下了前进的轮椅，转头望向房间门：“里面那位，同样如此。”
    *
    米成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以如此狼狈的样子，在这里见到米倩旒。
    “二叔，别来无恙啊。”张凡面带微笑，亲切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