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飞机偶遇

    安书意将手机镜头对准舷窗外翻滚的云海，特意让徐杨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一道冷光。她调整角度露出座椅扶手上烫金的安氏徽章，按下发送键时镶钻指甲在屏幕敲出清脆声响。
    朋友圈瞬间炸开五十条消息提示。
    [班长：头等座机舱？！书意你爸太宠你了吧！]
    [李倩：叔叔侧颜好像玄彬！慕了慕了！]
    安书意咬着吸管笑出声，水晶甲在对话框快速翻飞：「我爸说这次要带我把老佛爷包场呢～」她偷拍徐杨翻阅财经杂志的侧脸发进班级群，照片边缘虚化处露出安然搭在徐杨肩头的纤手。
    「在看什么？」徐杨突然凑近她耳畔，古龙水混着香槟气息喷洒在少女颈侧。
    安书意将手机屏幕转向他，置顶评论赫然是[王璐：比上次家长会那个窝囊废强一万倍！]。她歪头靠上徐杨肩膀。
    「小舅舅，」她故意用甜腻的嗓音说，「同学们都说你才像我亲爸呢。」
    徐杨低笑着揉乱她精心打理的卷发，镶钻袖扣刮过她锁骨：「等到了巴黎，带你去丽兹酒店见世面。」他翻开艺术展画册，苏富比的烫金logo显得格外耀眼。
    「我要那套红宝石项链！」安书意指尖戳向手里杂志上梵克雅宝的展品图，「开学舞会戴这个，看谁还敢笑我戴过季款。」
    安然从一旁侧过脑袋，正看见徐杨握着安书意的手在画册上勾选。她宠溺的戳了戳在女儿额头：「怎么不先看看高定礼服？」
    「妈！」安书意撒娇着往后仰，脖颈上的宝格丽项链滑进徐杨掌心，「我要穿那件露背鱼尾裙，像上周杂志上凯特王妃那样。」
    徐杨的手指在安然脊背游走：「我倒觉得这件礼服很适合姐姐你，这里刺青的位置，可以纹朵黑玫瑰。」他突然收紧掌心，安然吃痛的低呼被引擎轰鸣吞没。
    「别闹我。」安然拍开徐杨的手，自己却将涂着裸色甲油的脚伸进他西裤裤脚，「赵太太在往这边看。」
    珠光宝气的妇人笑着走近时，安然立刻挺直腰板，她特意和徐杨拉开距离。
    安书意百无聊赖的看着已经打开飞行模式的手机，朋友圈999+的点赞数让她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安总这是带家人度假？」赵太太的目光在徐杨身上逡巡，「早听说楚先生一表人才，今日见到...」
    赵家和安氏近几年有些业务往来，赵太太在晚宴上见过安然几次，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出于结交的想法就主动过来打招呼。
    徐杨听着对方把自己认成楚慕舟，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握着安然的手也忍不住缩紧。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和楚慕斯那个废物比较。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的安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
    面对赵太太的热情，身边徐杨的生气，她只好暗自拍了拍男人的手，以示安慰。
    冰冷的手背摩挲着徐杨大胳膊，然后微笑着回应。
    「您误会了，这是家弟徐杨。」
    赵太太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她是听说过安家有个收养的儿子，只是一直没见过，刚才她远远看着两个人举止亲密，自然而然就以为这是安然的丈夫楚慕舟。［呵呵呵，…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赵太太尴尬的笑着，但是眼神却忍不住在俩人之间滑过，尤其是看着徐杨还搭在女人胳膊上的手掌。
    她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空乘刚递给她的苏打水有些烫手。
    徐杨看着赵太太僵硬的笑容，忽然想起几天前在慈善晚宴上，也是这样的眼神——当安然提及和楚慕舟离婚时，那些贵太太就是用这种目光看他。
    「赵太太。」徐杨突然挽住安然的腰肢，用力一拉，俩个人就紧贴在一起。
    「我们下飞机会直接去苏富比预展，您要一起吗？」他点开展会邀请函，发起人名单上徐杨的名字紧挨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