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就完了？

    剧痛像高压电般从膝盖炸开，瞬间窜遍全身。他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大哥...饶命..."王勇瘫软在地上，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半空被刀疤脸一脚踩住。
    指骨在靴底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十指连心的痛楚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许头这才慢悠悠踱步上前，旱烟杆在王勇肿起的膝盖上轻轻一敲。
    就这轻轻一下，却让王勇疼得整个人虾米般蜷缩起来，涕泪横流地哀嚎："我错了...许爷爷...我这就滚..."
    老许头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烟袋锅子在王勇红肿的膝盖上轻轻一磕："后生，这医院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
    "许爷爷！我瞎了狗眼！"王勇涕泪横流地跪趴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老许头眯起眼睛，烟袋锅突然往下一沉："人呢？"
    "什……什么人？"王勇茫然抬头，青紫的眼皮直跳。
    他已经能闻到血腥味儿，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血。
    "砰！"
    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掼向地面。
    鼻梁骨与地砖相撞的闷响在走廊回荡，温热的鲜血顿时糊了满脸。王勇的视野里金星乱冒，耳边只剩下老许头不紧不慢的嗓音："装糊涂？让你来找小玉麻烦的人呢。"
    王勇像只待宰的鸡仔般拼命扑腾，可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却纹丝不动。
    几个彪形大汉眼中透出的冷光，让他想起屠宰场里挂着血珠的屠刀——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眼神。
    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心脏，王勇的膀胱一阵发紧。
    就连前列腺都肿大了起来，让王勇浑身难受。
    "许爷爷！许爷爷饶命！"他扯着哭腔喊道，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强哥……郝强那个狗东西就在对面的鸿宾楼！都是他指使的！"
    老许头闻言眯起眼睛，烟袋锅在掌心转了个圈。
    他朝许玉温和地笑了笑："丫头，耽误你几分钟。"烟袋锅突然"啪"地敲在王勇渗血的额头上："带路。"
    转向聂医生时，老许头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还客气地点点头："聂医生是吧？多谢你护着我家丫头。"
    他说话时，身后那群汉子齐刷刷鞠躬，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似的。
    聂医生愣在原地，眼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睁大。
    那个平日里在医院后门摆摊算命、被医护人员戏称为"老神棍"的许老头，此刻竟带着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恍惚想起，似乎就是从方晓调来急诊科那天起，这个总爱蹲在花坛边抽旱烟的老头，看人的眼神就渐渐不一样了。
    ......
    包厢里烟雾缭绕，郝强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他左臂紧紧箍着柴菲菲的腰，右手挥舞着酒瓶，唾沫星子飞溅："你们是不知道……当年我在医学院，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材生！方晓算什么东西...嗝...要是在一个学校，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反正方晓也不再，随便郝强怎么吹。
    柴菲菲强忍着酒气，脸上堆着假笑。她注意到郝强每次提起方晓时，握酒杯的手都会不自觉地发抖——就像现在，琥珀色的液体正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