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夏国影卫死了

    “本宫几时说过？但那日的确不曾见过太后……”
    白志杰觉得有些混乱，他不明白太后和丽妃究竟是谁在说谎。
    若是此时去验实二人的话，太费时间了。
    白志杰踌躇片刻，终是拱手道：“娘娘容禀，卑职有一事相询。卑职有一兄弟，在御膳房附近当值，曾见几名内侍抬着麻袋往娘娘寝宫方向去......”
    丽妃面上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震惊道：“本宫竟不知……什么时候的事？”
    白志杰目光微垂，声音却愈发沉稳：“回娘娘，正是太子遇害当日，此事千真万确。那麻袋鼓鼓囊囊，看着颇为沉重，那几个太监们行色匆匆，似有蹊跷......”
    他顿了顿，抬眼观察丽妃神色，又谨慎道：“卑职那兄弟原不想多事，只是近日宫中不太平，才将此事告知卑职。不知娘娘......可要彻查？”
    丽妃清丽的面庞因为惊吓而变得扭曲，“那些太监是哪宫的？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本宫要处死他！给太子报仇！”
    白志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丽妃的神情变化，心中暗忖：自己尚未提及这些太监与太子之死的关联，丽妃竟先变了脸色。
    看来即便她与太子之死无直接干系，也必定知晓些内情。
    那刀疤男子言之凿凿说亲眼所见太监搬麻袋入丽妃宫中，太后又声称曾来此小坐，可丽妃却矢口否认。
    这前后矛盾的说辞，其中必有隐情。
    他攥紧拳头又松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这深宫之中，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禁卫统领，面对丽妃、太后这等贵人，纵使察觉蹊跷又能如何？
    身份卑微如他，既不能当面质问，更无力彻查真相。
    白志杰心头一震，暗自攥紧了拳头。
    这一番试探虽未明说，却已让他确信，太子之死绝非意外。
    从刀疤男子的证词，到太后与丽妃互相矛盾的供述，再到那些太监搬运的麻袋，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骇人的真相。
    他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面上不显分毫。
    这些蛛丝马迹看似杂乱，实则环环相扣，分明织就了一张弑储君的弥天大网。
    只是这网中牵扯的……
    白志杰躬身行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娘娘明鉴，卑职这就去向皇上请旨。这皇城城虽大，可那些当值的太监总该有个去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是。”
    他故意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八字上咬了重音。
    丽妃惊魂未定，嗓音有些发颤，“你先退下。即刻传影卫彻查那几个当值太监，务必把当日经过问个水落石出。”话音顿了顿，她忽地眼中闪过寒芒，“若真有人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弄鬼，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回大理寺的路上，白志杰正巧与张冕碰面。
    二人上了同一辆马车，面对面坐着。
    木桌隔在二人中间，上面摆放着各色茶具。
    白志杰拿水将茶具过一遍，泡一壶热茶出来，一人倒一杯。
    张冕端起抿了一口，茶水滚烫，但他却觉得无比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