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回府

    那领头的留着络腮胡，却是个精瘦的模样，违和感下显露出来的是滑稽，就像是小孩着成人衣衫，不对味。
    接待他的人称呼他为“茶老板”。
    他这人也是有点可说道的，通关文牒上写的名儿是“察九仙”，西北咸州人士，来往商队卖的是茶叶和酒。
    这名儿怎么看怎么不对，就像是为他量身而造的设定。
    李老头就爱做这像是有缘际会的事儿，这也是凌子鸢锁定这队商队的缘由之一。
    因此，接待的小厮称呼他为“茶老板”，也不知是“茶”还是“察”。
    当然，凌子鸢不会闲到去考究这一无关紧要的事儿，倒是他身旁拎的这人，跟他爹一样，对这种问题很是痴迷。
    此刻他嘴里正念叨着：“为何要叫他茶老板，而不是酒老板？”
    “想知道？”凌子鸢正用帕子一一擦拭手指尖和手掌，仔仔细细，一根又一根，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底满是嫌恶。
    听到他这么问，漫不经心回着。
    楚奕衍惊喜地一抬眉眼，他没想到凌子鸢会给他答案，但既然要给，他可乐意听。
    他点头，“你知道？”
    凌子鸢哼笑一声，往后推了他一把，推到那小厮面前，后随了一句，“想知道就去问。”
    不是说好了低调行事么？
    这凌子鸢怎的不按安排走？
    小厮和察九仙纷纷看向楚奕衍，眼里有疑惑，但多是警惕。
    小厮先开口，“公子，这每道门都需要牌子的，进的人不一，不知，公子持的是何牌？”
    楚奕衍是跟着凌子鸢进来的，牌子自然是没有，为了掩盖身份，牌子做多了，疑点就多了。
    楚奕衍扯了扯嘴角，直起腰治，“我看其他门也没要牌子，则呢么到这道就需要？厚此薄彼？那门口立着的，进楼者皆同，又是何意？”
    凌子鸢对楚奕衍的答复还算满意，至少不像以前那个愣头青，这些年也算有长进，没跟他爹一样，为老不尊，闲话一堆。
    他也跟上，提高了些音量，吸引了堂内正赌得意兴阑珊的那些公子们的注意。
    他们这种有几个闲钱的，最忌讳的就是身份匹配不上，赌坊的规矩，才是他们乐意光临的头功。
    凌子鸢说：“嘶，什么？原来那规矩立在那儿就是个摆设啊。”
    楚奕衍背着手，不经意地退后了两步，站到了凌子鸢旁边，点了两下头，算是应和。
    察九仙拳头都握紧了，小厮更是生了冷汗，此事不宜声张，这下好了，就差站在高台上大喊，这里有大事儿了。
    察九仙还算沉得住气，他笑说：“哪儿有什么牌子不牌子的，就是我给了那小厮点银两，让他为我跟那愣头青造势罢了。”
    闻言，众人才摆了摆手，有看笑话的，有觉得无趣的，有回头继续下注对赌的。
    这种事儿，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点儿花钱买面子的问题，见怪不怪。
    “那这门？我能不能进？”
    凌子鸢挑眉问寻，旁的人虽说散了心，但还是提着耳朵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