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雾锁京城

    李正一下下摩挲着石头，像是在琢磨一件稀世珍宝。
    “你说，京城那位，能有多大火气？”他问，声音闷在喉咙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抛给黑暗中某个无形的存在。
    苏日娜没接话，只是把火堆拨旺了些。火光跳动，映着她紧绷的脸，一半明媚，一半隐在阴影里。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了解她。”李正把石头攥紧，指节泛白，“草原的牛羊，她要；草原的人，她也要。她要的，是把这片土地，连根拔起。”
    苏日娜抬眼，望着他，眼神复杂，担忧、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跟她硬碰硬？”
    李正笑了，笑得苦涩：“硬碰硬？拿什么碰？咱们的牛羊，能顶得住她的铁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得想辙，不能让她把草原糟蹋了。”
    “你不是派人去京城了吗？也许……”苏日娜欲言又止。
    李正摇摇头，打断了她：“京城那地方，水深着呢。咱们的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话音未落，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土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嘶哑：“王爷，京城……来信了！”
    李正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汉子手里的信，展开，借着火光，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信很短，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成的。
    “女帝震怒，欲派兵征讨……速归……”
    李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像是要把它们盯出个窟窿来。
    苏日娜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脸色大变：“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正没说话，他缓缓地把信揉成一团，扔进火堆。火苗舔舐着信纸，瞬间化为灰烬。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她要战，那便战！”
    可话虽这么说，李正心里清楚，这仗，不好打。
    女帝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草原上的勇士，虽然勇猛，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而且，女帝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一旦开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站在她那边。
    李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慌，他是草原的王，是所有人的希望。他要是倒了，草原就完了。
    “传令下去，各部落集结，准备迎战！”他沉声下令，“告诉他们，这一仗，关乎草原的生死存亡！”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
    李正和苏日娜，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京城。
    一座隐秘的宅院里，一个黑影，正焦急地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