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试探与联手

    324局，临江市分部。
    一间编号为“C-3”的特殊会客室内。
    不同于审讯室的冰冷压抑，这里布置得相对舒适，但也仅限于此。
    金属质感的墙壁泛着冷硬的光泽，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套深色的沙发和一张同样材质的茶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电子设备运行时特有的微弱嗡鸣。
    周正国坐在主位沙发上，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Hero。
    Hero依旧穿着那件黑色风衣，身形挺拔，面容沉稳。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略显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又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之前的战斗报告、杨渐的初步供述，以及关于Hero的有限情报，都摆在了周正国面前无形的桌面上。
    “Hero先生，”周正国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首先，感谢你在废弃工厂和石化工地事件中的及时援助。”
    “举手之劳。”Hero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清除Zero的爪牙，本就是我的责任。”
    “责任？”周正国微微挑眉，身体略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据杨渐所说，你自称是Zero的族人，背负着某种‘诅咒’，并且世世代代都在追杀他？”
    Hero迎上周正国的目光，眼神坦然：“是这样没错。那是我们家族无法摆脱的宿命。”
    “一个能够克制Zero力量的‘诅咒’？”周正国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武器。一种专门为了对付Zero而存在的武器。”
    Hero沉默了片刻，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却没有喝。
    他看着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缓缓开口：“周局长，当你身上流淌的血脉，每一代都因同一个源头而承受痛苦、扭曲甚至死亡时，你或许就不会觉得这仅仅是‘武器’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重担。
    “它能让我们感知Zero的存在，抵抗他的部分侵蚀，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反制他的力量。但同时，它也在无时无刻地消耗我们，提醒我们这份力量的黑暗源头。这更像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枷锁。”
    周正国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Hero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充满了悲剧色彩和宿命感，完美地解释了他力量的来源和动机。
    但周正国是搞情报和应对特殊事件的，他习惯于怀疑一切。
    “那么，你胸口那个鬼面纹路，就是‘诅咒’或者说‘枷锁’的具现化？”
    “可以这么理解。”Hero坦然承认，甚至微微拉开了一点风衣，露出那片若隐若现的黑紫色纹路，“它是我力量的核心，也是我痛苦的根源。”
    “一种源自黑暗诅咒的力量，却能释放出克制影子的‘光’？”周正国的问题越来越直接，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试图剖开Hero伪装的外壳，“这似乎有些矛盾。”
    “光与暗，从来不是绝对的。”
    Hero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周正国脸上，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
    “周局长，你见过最深的黑暗吗？在那样的黑暗里，最微弱的光芒，也足以成为希望。我的力量，正是诞生于对抗那极致黑暗的绝望之中。它或许不够纯粹，但足够有效。”
    周正国深深地看了Hero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