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凶杀案

    警灯闪烁，撕裂了午后沉闷的空气。刑侦支队的车辆呼啸着驶向位于城市南郊的工业园区。车厢内，气氛迥异。

    周文君坐在后排，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抓着前排座椅的靠背，指节都有些发白，但这并非害怕，而是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激动与紧张。这是他脱下学员标识，以准警察身份介入的第一个案件！

    相比之下，坐在副驾驶的张皓，则显得过于平静了。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车窗，平静地注视着飞速倒退的街景。出现场而已，对他而言，熟悉得如同回家。

    “我第一次出现场诶！皓哥，你紧不紧张？”周文君忍不住问道。

    张皓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道：“习惯就好，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现场等我们呢。”

    前世身为资深刑警，他出入过的凶杀现场，处理过的血腥场面，早已多得数不清。这种感觉，就像是老工匠重新拿起了熟悉的工具。

    李松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的周文君，又看了看身边气定神闲的张皓，心中暗自诧异：“这小子，气场稳得不像话，哪有一点新人的样子？”

    车辆很快抵达目的地——一家小型机械加工厂的仓库。警戒线已经拉起，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和先期赶到技术人员已经在忙碌。

    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铁锈与腐败混合的气味，随着车窗的打开变得更加清晰。

    现场已经被初步保护起来。当他们穿过警戒线，踏入那座散发着陈旧机油和血腥味的仓库内部时，连李松这种见惯了场面的老刑警，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紧。

    仓库内部空间很大，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机床零件和原材料，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的白炽灯提供照明，在墙壁和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而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人瞬间崩溃。

    地面上，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呈现出喷溅状分布，墙壁上也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和拖拽痕迹。一具男性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央，情形惨不忍睹。

    “呕……”周文君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了嘴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我去！这…这里是屠宰场吗？！”他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就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