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来客
作者:朱小树
我脑海里关于宋瑜的形象在这两天变得有些立体了。
从她那神志不清的妈妈嘴里说的是孝顺,再加上两个同学说的有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她那强势的妈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母亲。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当她无处可去时,她选择不是自己解决,也不是去找儿子,而是用近乎变态的控制欲来左右女儿的人生。
类似的事情肯定不是宋瑜读研究生的时候突然才发生的,而是长期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这从她妈妈执拗地要住在大学宿舍就可见一斑。
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伴随着她这短暂的一生,而宋瑜在这种重压之下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这是她坚强的一面。陈友跟我描述的,有她濒临崩溃的一些碎片。
但还是不够。宋瑜能够忍耐这么多年,那天下午为什么忍不了了?仅仅是这些导致她的死亡吗?我说服不了我自己,从那粒纽扣到不熟悉的味道,这些抽象而又存在的事情都指向了某个神秘的人。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宋瑜在盥洗台一言不发地绑着绳索,陈友在一旁帮忙打扫卫生,一边打扫一边诉说着两人美好的未来。打扫完后,陈友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宋瑜把自己的头塞进绳索套中,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让自己的膝盖离地,她的面部开始变得狰狞,舌头开始忍不住往外伸。
刚刚还在笑着闲聊的陈友突然变成了李晶,她表情刻薄地指责宋瑜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我被李晶的模样吓得坐起身来,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妙言的床上。
她睡意朦胧地扯了扯我的胳膊,说是噩梦,让我快点睡觉。我看了看表,才凌晨3点。妙言对我半夜被噩梦惊醒早已见怪不怪,自从我爸出事后,我夜里经常这样。
我去厨房拿酒,给自己倒了半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又浮现出爸爸被害现场的那朵血莲花。
我至今也没懂那是什么意思。以前在警察学校里学过,类似于这样的连环杀手,都有共性,他们喜欢在现场留下某些标志来表达自己的作案动机。
连环凶手有其固定的思维惯性,所以理论上来说,他只要一直犯案,就肯定有人能抓住他的漏洞,从而抓住他。可关于这朵花,在本市的案件中只出现了两次,近几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看不到卷宗,也无法对比两起案件中的共通点,这是我非常焦虑的事情。胡砚楠跟我说过,杨斌把这个案子的卷宗看得很紧。
“我怀疑那孙子就是故意恶心人。”胡砚楠有一次喝酒的时候跟我吐槽,“妈的就是自己干活拉胯,也见不得别人好。本来这个事内部通个气有什么毛病?他爸要是死了,我们能把卷子扣那么紧?他就捂着吧,捂到发霉,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有多无能。”
“他爸好像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局长?他无能有人敢说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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