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铺

    在太阳离山顶还有一竹竿高的时候，余老板带着吴灵举离开了石拱桥，从飞机场西边进入汉中城郊。虽然只有五六里路，但他们走得比较慢，大概这一路辛劳使他们感到疲倦，明显脚步放慢了。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吴灵举看到的第一印象是汉中府里人多，有许多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年轻的老态的，穿的齐齐整整的，还有拿个碗，拄着木棍的乞丐。有急匆匆的过客，还有悠哉游哉的闲人，他分不清楚有钱人和穷人，只看见有些女人光鲜亮丽，他不知道那是化妆的作用。但这些女人没有月月那么青春健壮灵巧，男人们不像他这样双脚落地有风，跑起来生龙活虎。他不知道那些穿着阔绰的男人是在表现绅士风度，走路四平八稳是向女人显示他的从容。他更惊奇地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竟然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指还时不时地戳一下男人的脑壳。从幺儿拐往南大街走了不远，余老板便说到了，吴灵举把鸡公车推进山货商铺，这铺子挺宽，他放下鸡公车，顿时感觉手臂酸麻，两膝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余老板顺手给了他一条小板凳，叫他坐下。是啊，不算昨天来回走了七八十里路，光今天一天从半夜到现在，他已经走了一百多里路，而且像马一样是负重前行，再好的身板也要累的，这两块钱一趟的推鸡公车，价钱不低，但让他真正理解了这是血汗钱！

    老板娘四十岁了，在南大街开山货铺也十来年了，从原来的小摊到现在的大铺，他们的钱财也像她脸上的纹路正比例增长。正是俗语：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说话干脆，做事干练。那时的南大街宽不过丈余，也就是两辆马车能相互错身走过的宽度。马路两边是青瓦盖顶，高低错落有致的大小商铺，门上的木板从上面的木头深槽插进去，再落到下面有一寸深槽的木头中。这种铺面结构已延续百年，既防风防雨又防盗。铺前面是门面，摆满货物，后面住人，有后院的兼做厨房、仓库。也有商人更精明，在开间高的地方加上小阁楼住人，既方便了起居，又照顾了生意，余老板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