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冬初现

    霜降到了，陕南冬小麦已经种完，吴灵举和老爹紧赶慢赶，终于把猪圈前那一堆粪土用双肩一担一担地挑到了地里，给麦地里增施了这些薄地一辈子也没见过的肥料，想必明年的小麦比今年小麦多收一点应该没问题吧？特别是吴老爹自己种了一生小麦苞谷，从没上过肥料。但今年儿子的苞谷地每窝一铲猪粪，今年收的苞谷比原来种的苞谷产量翻了一番，让他信服了这个能娃！所以现在娃说怎么好，他就怎么做，他口中经常说：“娃有娃的道理嘛。”

    乡里农家几乎家家都有一个手磨，这种小巧简单，结实耐用的家什，是我们民族提高生活质量的重要帮手。它可以把苞谷用水浸泡一晚上后，左手拿个小勺子往手磨里灌浸好的苞谷粒，右手推动手磨一圈一圈地转，从而把湿苞谷磨成浆，这种浆既可以烙成苞谷饼，也可以在锅中加一些水煮成粉团成糊糊。我们历代子民就是用这种家什和这种方式延续下来的，它不亚于四大发明。吴灵举每天下午泡四升苞谷，一升子大约三斤，尔天早上把这四升苞谷用手磨推磨出来，再放入水开的锅中煮上一会儿，煮成半干的糊状，再把青猪草和煮的苞谷饲料拌在一起。一开始猪吃的可凶啦，一槽食四个猪一忽儿就抢个精光。但吃了一个星期后，他们的胃口就减少啦，一槽食要剩一些，猪的体毛也越来越光滑了。吴灵举用手去按了一下猪的脊背，感觉皮毛有肉肉的膘体，这说明给猪追上膘了。

    过了立冬，山林里的树叶子由黄变紫，由紫变红，远看一片片山林像被彩霞染后一般，有一层层红色又加染着一道道青灰色，更有白蒙蒙的雾气慢慢地飘来飘去，像有天上的仙子摇曳着她们的轻纱。吴灵举无心看这些司空见惯的天上人间。现在因为天气冷了，青草和构树叶已难以收集到，但他的猪要喂到腊月初八才杀，青饲草少了，苞谷又只有那么多，他不得精打细算的来维持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