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3/7页)
作者:一气化三清
“钱先生，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钱先生一愣，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大人的意思是…”
“苏婉儿。”曹文远吐出这个名字，语气复杂，“这女人…我是不是再也攥不住了？”
他苦笑一下，揉了揉额角：
“有时候真觉得…心累。她就像一团滑不溜手的冰，或者…一捧抓不住的沙。明面上，她从不违逆我的意思，交代的事情也总能给你办得挑不出大毛病。”
“可那副样子！”曹文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懒洋洋恨不得立刻躺倒的死样子！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和…抵触！她根本就不愿跟我走在一条道上！”
钱先生屏息凝神，不敢插话。
曹文远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继续发泄着积压的情绪：
“我就不明白！道不同？这世道，哪有什么黑白对错？成王败寇，利益至上！这才是真理！”
“她明明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勾当，也有那个能力和手腕，为什么偏偏要摆出那副清醒的、不屑的姿态？何必呢？顺着大势，捞足好处，享受权势带来的便利，不好吗？”
“这种女人…太清醒，也太难控制了。”他最终叹息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我有时候真怀疑，当初把她拉进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钱先生躬着身子，仔细斟酌着用词，声音压得更低：
“大人，恕卑职直言…苏掌柜此人，心思难测，难以驾驭。以往太平年月或还可利用其才，但如今…如今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将她强留在身边，恐非良策，反倒像是…像是抱薪救火，隐患无穷啊。”
他偷偷抬眼觑了下曹文远的脸色，见其并未动怒，反而流露出深思和倦怠，便鼓起勇气继续道：
“而且…眼下这局面，确实凶险。快腿刘、张横接连折损，对方来势汹汹，手段狠辣，分明是冲着大人的根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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