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溯我要立遗嘱,现在。……(第2/7页)
作者:裁春刀
医生皱眉:“她没有其他亲属了吗?”
傅煜艰难地摇摇头,眼圈通红,声音哽咽而破碎:“没有了……她只有我了……”他顿了顿,像是怕这句话被风吹散,竭力又重复了一遍,“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
医生没再多言,把笔递给他。
傅煜颤抖着手,抓起笔,在通知书上歪歪扭扭地落下名字,眼泪滑过脸颊,模糊了眼前的纸张,泪水砸在纸面上,晕开一小片湿润的阴影。
他没有仔细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地签完字后,目光呆滞地目送医生远去。
一旁的许嘉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些什么,可是傅煜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他低垂着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
许嘉曜心底不由得一酸:“后悔什么?”
傅煜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停地滑落:“她回国之后,我不该再去招惹她……不该把她拖进傅家的泥潭。是我太自以为是,我以为我能掌控局面,我以为我能护她周全……”他声音已然嘶哑得几近听不清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走廊里的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傅煜垂着头,颓然地坐在那里。形容狼狈而脆弱,仿佛被人狠狠踩碎了骨头里最后一点自尊与体面,整个人苍白无力,任由那蚀骨的痛楚和无处安放的悔恨,一遍遍地凌迟着自己。
整整十七个小时的抢救,三次病危通知书,重症监护室里整整三天难熬的守候,最终在第四天清晨,姜殊的情况终于趋于稳定。
病房里的空气冷而静谧,仪器屏幕上的数字规律地跳动着,偶尔传出“嘀嗒”一声轻响,平静却冰冷,透着某种难言的压抑。
傅煜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守在姜殊的病床边。他上半身趴伏在床沿,握着姜殊冰凉的手掌,不知不觉中陷入浅眠。
连续多日的守候,已将他折磨得形容憔悴,瘦削的脸庞失去了血色,眉眼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原本利落的短发垂散在额前,鬓角竟生出了几丝触目的霜白。
医生曾向他简单交代过姜殊的现状。姜殊之所以还能维持生命体征,得益于坠落时两人落在同一落点,傅炜的身体起到了缓冲作用,再加上大楼附近杂草丛生,因而减轻了最致命的冲击。
至于傅炜,在现场便已被工作人员用白布盖住,草草收敛,根本没有送往医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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