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暴雨突至，我以一计稳住军心？

    冰冷的雨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在我的盔甲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我站在孤城之上，脚下的青砖因浸透了雨水而湿滑不堪。
    风中裹挟着泥土的腥气和远处敌军隐约的号角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城中每一个人的心脏。
    “轰——”
    一声巨响，不是惊雷，而是比惊雷更让人胆寒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只见西北角的城墙在连日暴雨的侵蚀下，终于不堪重负，垮塌了足足十几丈的巨大缺口！
    碎石和泥土混杂着雨水，如山洪般滚落。
    缺口之外，北燕的狼旗在风雨中狂舞，黑压压的敌军如同潮水，正朝着这个致命的缺口汹涌而来。
    “塌了！城墙塌了！”
    “完了……我们死定了！”
    绝望的哭喊声在我身后炸开，士兵们的士气瞬间崩塌。
    他们手中的兵器仿佛重若千斤，脸上的表情是死一般的灰败。
    我知道，这比城墙的垮塌更可怕。
    一支没有魂的军队，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将军！守不住了！”一个屯长连滚带爬地冲到我面前，头盔歪斜，满脸泥水，“乌勒图的大军马上就要冲进来了！我们……我们弃城突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立刻响起了几声附和。
    求生的欲望在此刻压倒了一切，动摇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
    我死死盯着他，目光比这深秋的暴雨还要冰冷。
    弃城？
    我沈知夏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我身后是南楚的万里河山，是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退一步，他们便要万劫不复！
    “锵！”
    长剑出鞘，一道雪亮的寒光在昏暗的雨幕中闪过。
    那个屯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他胸膛的剑尖，鲜血混着雨水喷涌而出，染红了我脚下的一片积水。
    我猛地拔出长剑，任由他的尸体软软地倒在泥水里。
    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却丝毫无法温暖我此刻冰封的心。
    我环视着周围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声音盖过了风雨雷鸣：“听着！我沈知夏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谁敢再言一个‘退’字，此人，便是下场！”
    我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他们看着脚下尚在抽搐的尸体，眼中的恐惧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那是被逼到绝境的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