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夜惊魂，刺客竟是王府旧人？

    火把的光在我眼前噼啪作响，映着赵毅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面巾被扯下，露出的不是一个无名刺客，而是一段被我刻意埋葬的过去。
    赵毅，曾是萧景珩最信任的贴身侍卫，那个在我嫁入王府时，曾对我恭敬行礼，口称“王妃”的男人。
    此刻，他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血迹，眼神里再无半分敬意，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任务失败后的不甘。
    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我身侧，老程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压抑的怒兽。
    他指着赵毅的手臂都在颤抖，眼眶赤红：“赵毅！当年沈家军蒙冤，将军战死沙场，我们这些人被当成乱党追杀，你明明是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却转头就投靠了王府！如今，你竟还敢对小姐下死手！”
    “老程，”我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赵毅，“王爷知道我找到旧部了？”
    赵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偏过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一种近乎淬毒的眼神看着我：“沈知夏，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王爷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所以，他让你来杀我？”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阵尖锐的刺痛后，迅速被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赵毅冷笑不语，那副沉默的样子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羞辱性。
    “叛徒！”老程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一脚踹在赵毅的胸口，将他狠狠踢翻在地。
    “当年就是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白眼狼，背叛了将军！将军待你们恩重如山！”
    尘土飞扬，赵毅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小鹰射穿他腿骨的箭矢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带起新一轮的剧痛。
    但他硬是一声没吭，只是用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悲伤？
    失望？
    不，这些情绪太过奢侈。
    从我决定踏上这条复仇之路开始，我就已经将自己的心淬炼成了钢铁。
    “把他押回去，我亲自审。”我转身，披风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营地里的篝火烧得正旺，赵毅被绑在营地中央的木桩上，像一尊顽抗的雕塑。
    我没有用刑，只是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他对面，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剥开一枚烤得滚烫的土豆，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赵毅脸上的表情。
    “萧景珩究竟想做什么？”我吹了吹土豆，慢条斯理地问，仿佛在谈论天气。
    赵毅闭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轻笑一声，将一小块土豆喂进嘴里，细细咀嚼。
    “你不说也无妨。你以为，杀了我，我父亲的旧部就会善罢甘休？他们只会更紧密地团结起来，以我的名义，向京城，向他萧景珩，发起最猛烈的复仇。到时候，北境大乱，他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坐得稳吗？”
    赵毅的眼皮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