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古人也玩无间道

  东方泛起鱼肚白，带状的灰色云彩挂在天边，纵然作为大周最为繁华的京城，街道上也很安静。
  不过，安静的很快被一阵脚步和喧闹声打断。
  只见几个男子勾肩搭背，衣衫凌乱，手里还拎着酒壶，走路一步三晃。
  “不，不是我说你，陈，陈守卫，你的酒量太，太差了。”
  “你，你实话告诉我，昨夜一夜小筑新晋的头牌睡了没？”
  “有没有把她征服，拜倒在你的长枪之下。”
  “哈哈哈哈...”
  “陈守卫还用说，光是看这副身子，就知道厉害得紧。”
  几人大笑的吵闹声，吵醒了路两旁酣睡的居民，他们打开大门刚想开骂，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又全都紧闭大门，心中发抖。
  还好没有骂出来，不然都吃不到今天中午饭。
  陈西搭在其中一人身上，嘴里嘟囔，“喝，继续喝，别养鱼啊。”
  “养，养鱼回家养。”
  “陈守卫是真的醉了，还喝呢。”
  “哈哈哈...虽然酒量差，但是酒品还行，不吵不闹的。”
  几人推推搡搡走到陈府门口，其中一人上前用力敲门，“开门，开门，你们家老爷回来了。”
  府门被打开，两个男仆一左一右把陈西架回了府，等到府门被重新关上，剩下的几人同一时间站直了身体，脸上的醉意只有两三分。
  各自对视一眼，“陈守卫，我的评价是一般。”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陈守卫只会射箭？”
  “哈哈哈，行了，行了，可以回去交差就行了，一个个区区守卫，那值得我们结交。”
  回到屋里的陈西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醉意全无，他起身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嗓子，大周酒的度数相对于龙国酒的度数低了不是一星半点，陈西估摸着也就二十度左右。
  别说喝一晚上不会醉，就是一直喝他也不会醉。
  这几日的应酬，他苦涩一笑，一个他娘真心的都没有，要么是打听太子，要么是打听李月如，甚至还有打听后宫妃子们之间的事情。
  想在京城混下去，并且手中掌握兵权。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大小家族，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非是那种诛九族或者当今圣上亲自下令灭族，否则不会轻易成为独木舟。
  陈西被大家族深深震撼，同时也明白为什么普通人想要爬上来为什么那么难。
  因为那些位置，只有体内流淌家族血脉的人才能坐上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小娥急促的声音传来，“老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
  秦修和李月如一同前来，陈西并不意外，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游园会武比得了头者奖励一栋宅子，作为太子自然要过来送一些礼物。
  同时也隐形告知外界，陈守卫我很看重，你们别打他主意。
  陈西换了一声衣衫，去了身上的酒气和胭脂气匆匆来到门口。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陈西弯腰抱拳。
  “陈守卫，这是你的宅子，无需客气。”
  “把礼物抬进来。”秦修招手，率先走了进去，四下打量，“小是小了点，可是造型和格局都上等。”
  “谢谢太子赏赐。”
  堂屋内，陈西给秦修倒了茶水，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
  “我听说陈守卫这几日很是风光啊。”秦修笑意盈盈看着陈西。
  陈西连忙站起来，躬身抱拳，“殿下误会了，我去应酬完全是为了您？”
  “哼，为了我？”秦修大拇指摩挲光滑的茶杯表面。
  “当然，日月可鉴。”陈西诚恳无比，“我作为您的贴身侍卫，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人贴上您的标签。”
  “倘若我拒绝了所有的拜帖，那岂不是会让那些人认为是您授意的，说您太过高傲，暗中记恨于您。”
  “我若是全去，肯定又有人说我拉低了您的脸面，不管是谁邀请，我都去吃喝。”
  “所以，我尽可能挑选口碑俱全的官员，与之交往一二，谁都说不出话来。”
  对于这个回答，秦修很满意。
  “那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人对你抛来橄榄枝？”
  “有。”
  “谁？”秦修好奇，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轻点。
  “右相赵赢。”
  秦修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坐直身体，“你说谁？！”
  “赵右相。”
  “赵右相竟然会找你？”秦修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疑惑。
  “昨天夜里...”陈西把过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秦修双拳紧握，“好你个赵赢，居然敢跟我玩灯下黑，好，好，好！”
  “本太子还真是小瞧了你们读书人的花花肠子。”
  “不对？”秦修盯着谄笑的陈西，“右相不是傻子，你若是没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怎会找上你。”
  “太子聪慧，陛下寿诞那天，我中了美人计，和赵姑娘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哪个赵姑娘？”
  “赵翩翩。”
  秦修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
  他冷笑一声，“你这么直接告诉我，不怕得罪赵右相？”
  “没有太子殿下，我早就死了，我知道该当谁的狗。”陈西说得很是谄媚。
  再说了他一个现代人，跟古人谈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妈的，活下去才最重要好嘛。
  秦修哈哈大笑，“很好，你没有对我隐瞒这件事我很高兴。”
  他的右手手指又在桌面上敲动起来，看着陈西，“赵右相让你干什么？”
  陈西又把赵赢的要求说了一遍，秦修狭长的眸子中，寒光逼人，声音低沉阴冷，“果然如此。”
  “自打父皇那句话一出，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既然赵右相让你暗中成为他的人，那你就成为他的棋子好了，他给你什么你就都要着，我心中有数。”
  “我这边的消息，你可以告诉他，哪怕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然以他的精明，他很快就会怀疑你。”
  “当然，你也要想办法了解他的动向，一分不差地像我汇报，懂了吗?”
  陈西心中一凛，我滴个乖乖，古人也玩无间道啊。
  “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