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掌控大军

    翌日卯时三刻。
    玄色旌旗翻卷如浪，五万戍边军已按“金木水火土“五营编制列阵城外。
    鱼鳞甲胄在沙风中撞击出清越声响，铁蹄踏过处黄沙腾起半人高的雾墙，细石击打在甲叶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春河城百姓扶老携幼聚在城门口，见老将军陈更年的马车缓缓驶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有几个胆大的汉子挤到辕前，扯着嗓子喊道：“老将军莫要回京啊！“
    陈更年端坐车中，银发拂过车轼，只隔着鲛纱车帘向百姓们缓缓抬手。。
    陈霄忽然大步上前，将目瞪口呆的车夫拽到一旁，手中马鞭“啪“地甩在空处，炸雷般的声响惊得辕马前蹄微扬。
    他翻身上了车辕，皮衣下摆扫过车夫的脸：“今日我亲自驾车。“
    话音未落，皮鞭已重重落在马臀上，双马吃痛，长嘶着踏起漫天黄沙，马车轱辘猛的跃起，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胡闹！“
    陈更年掀开帘角，见是陈霄驾车，浓眉微蹙。
    陈霄却紧盯着前方道路：“送你十里。“
    车轮碾过沙砾的吱呀声中，父子二人隔着车帘再无言语，唯有风卷着车辕上的铜铃，叮叮咚咚敲碎了满路烟尘。
    十里长亭处，陈霄猛地勒住缰绳，双马人立而起，车辕在惯性中剧烈颠簸。
    他转身掀开帘子，目光灼灼：“父亲进京后，三日内必称病谢，切记......”
    昨夜连番思考，便只能想到这些，借着送行的由头事无巨细的嘱咐一道。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如雷的马蹄声，五万大军在偏将喝令下整齐推进，铁甲相撞声如滚雷般碾过大地。
    陈霄看着父亲的马车渐渐远去，风沙迷住了眼睛。
    作为灵魂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他本以为这具身体的亲情不过是层虚妄的皮囊，可昨夜躺在硬板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此刻当马车转过沙丘，消失在视线中时，他忽然觉得这世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空荡荡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将军！“
    韩闯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转身望去，五万儿郎列阵以待，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刀枪剑戟如林，映着天边翻涌的云浪。
    陈霄忽然感到热血上涌，手指紧紧攥住腰间的剑柄。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握住兵权，五万铁血儿郎，从此便要跟着他征战沙场。
    战马忽然仰头长嘶，前蹄踏起细碎的黄沙。
    陈霄翻身上马，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远方：
    “诸位弟兄！“
    声如滚雷，
    “秋谷城尚在羯狄手中！今日，我等便要踏平羯狄，收复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