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占有

  卓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评估。
  “宠物？”卓父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冷意，“我看未必。”
  卓玥柠心头一紧，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在她看来，霍宇明对她的一切行为，都像是逗弄一只小猫小狗，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随手丢开。
  “爸……”
  “别急着否认。”卓父打断了她的话，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压迫感，“霍宇明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他那样的人，身边从不缺女人，但他对谁都是同一副态度吗？”
  卓父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他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卓玥柠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一样？
  她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不同。
  在她眼里，霍宇明始终是那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模样，对她也不例外。
  如果一定说他对她不同的话，或许，他确实不应该放着么多心思在她身上的。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卓父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利用这一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卓玥柠猛地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双锐利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利用？
  她从未想过要利用霍宇明，哪怕他对她确实有些不同，但她内心深处，始终对他保持着一份敬畏和喜欢。
  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卓父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现在喜欢你，这就是事实。不管他是出于新鲜感，还是别的什么，至少现在，他对你有兴趣。”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而这份兴趣，就是你最大的筹码。”
  卓父说完，没等卓玥柠回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卓玥柠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思绪万千。
  父亲的话像根鱼刺扎进喉咙，卓玥柠攥紧床单，指节泛白。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始终想不明白，卓家到底要她怎么做。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她没去看是谁的消息。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上，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想起霍宇明今天穿的那件衬衫，浅灰色，袖口绣着她喜欢的银线海浪纹。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卓玥柠猛地坐起身，心跳骤然加快。
  她赤脚跑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驾驶位车窗降下半寸，隐约露出霍宇明的侧脸。
  他倚在车门上，指尖夹着半支烟，火光忽明忽暗。
  卓父书房灯光亮起又熄灭，紧接着二楼卧室的灯也灭了。
  卓玥柠屏住呼吸，盯着那道身影。
  霍宇明抬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所在的窗口。
  他站直身体，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她的视线。
  黑暗中，卓玥柠攥紧窗帘，有种莫名的紧张。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躺下了。
  这时，她摸到枕头下的手机，解锁屏幕，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惊得她手一抖。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她犹豫片刻，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睡了？”
  仅仅两个字，却让卓玥柠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声音……
  “霍……霍少……”
  她没想到霍宇明的电话会打过来。
  “刚刚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对方似乎有些不悦，卓玥柠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准备睡了。”
  “你父亲拒绝了顾宴？”
  对于这个结果，霍宇明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
  卓玥柠没有否认，但却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他灰溜溜地从你家出来了。”
  霍宇明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仅仅只是一句话，却让卓玥柠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原来，他一直在外面……
  联想到父亲的那番话，她发现，霍宇明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是不一般。
  电话那头，霍宇明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好像很紧张？”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让卓玥柠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她攥紧了手机，“没……没有。”
  “是吗？”霍宇明的声音拖长了些，带着一丝危险的慵懒，“我还以为，你应该感觉到放松了，毕竟，卓家夫妇没有同意把你嫁给顾宴。”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卓玥柠的心上，她猛地攥紧了床单，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们还会给我安排别的亲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干涩得可怕，“何况……我……”
  “什么？”他问，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卓玥柠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霍宇明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想吗？”
  卓玥柠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动弹不得。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卓玥柠苍白的脸上，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我……不知道。”
  霍宇明那头传来一声轻咳，“我说过，你逃不掉！”
  卓玥柠猛地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等我的消息。”
  霍宇明说完，快速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渐渐黑了下去，卓玥柠心里竟然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霍宇明果然没有放手，看来，父亲的推测或许真的没有错，他这是已经渐渐喜欢上自己了。
  就算是没有喜欢上，也已经开始对她产生了依赖，只想一遍一遍地占有她，不想轻易结束和她这段关系。
  可是……她又该怎么面对呢？
  难道她以后的路就只能这样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