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退婚养女，状告父亲行贿

    等到姜颂安走远，姜父走到陈姨娘身后，照看那些糕点。
    掂量其中一个挖出外皮，只见里面是些黄灿灿金子，每个都是足份。
    陈姨娘压低声音，神情凝重：“这大姑娘可是为了一己私欲状告老爷，还要将南枝打入牢中，我看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一定哪日就惹了祸，连累满门。”
    姜父沉思片刻，冷冷道：“可她现在入了靖王的眼，又与长公主多有牵扯不好摆弄，我也是没有法子。”
    陈姨娘急哭哽咽道：“老爷，如今拓儿去平匪生死未卜，我们就剩枝儿这一个女儿，自小她身弱养在府内，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去了牢里，实在是担心。”
    “好了！”姜父打断她，“拓儿的事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至于枝儿，我会再找其他办法，不要在这哭哭啼啼惹人碍眼。”
    陈姨娘见他态度坚决，心中又急又气，却也知道此刻不能硬来。
    她强压下情绪，换了温和的语气：“老爷，说的是，是妾身鲁莽，实在是关心则乱。”
    两人刚结束谈话，就听见院子一阵吵杂声，循声看去。
    陈尚书带着一行人拜访，手拿婚书，犹豫开口道：“姜兄，如今这姜二姑娘入狱，我们实在是不宜成亲，不让先解除婚约，等你家姑娘出狱以后再议。”
    陈夫人斜睨着姜家瑟瑟发抖的仆役，指尖慢条斯理说：“早说妾室教养出来的上不得台面，偏生要攀我们陈家这高枝。如今好了，整个京城都在传，咱们尚书府要娶个牢犯当媳妇，实在是恬不知耻。”
    陈姨娘踉跄着冲出来：“尚书老爷！夫人，这事实则我家大姑娘是陷害，我家枝儿是冤枉的，太后已经去说情了。”
    “陷害？”陈夫人冷笑打断。
    “刑部的人都已经定罪了，当日在寺内你我都在，铁证如山，我侄子可亲眼瞧见那汉子与你家二姑娘拉拉扯扯，再说我陈家世代清流，岂容罪犯入门？”
    陈姨娘突然捏着姜父的袍角提醒，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耳膜：“可是，南枝她、她已有了谨行的骨肉！这婚要是退了，两条人命可怎么办？”
    姜父也浑身一震，眨眼几下，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陈兄，看在两个孩子的情分上，也算卖我一个面子，毕竟她腹中可是陈家血脉啊。”
    陈夫人踉跄后退半步，精心描绘的眉梢都在颤抖，“你女儿不知廉耻自己不管教好，现在还想让别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什么骨肉血脉，都不知道是不是我家儿子的。”
    陈姨娘有些无奈面对这些不讲理的，没有半分办法：“我女儿不知廉耻，也得你儿子愿意，咱们谁也不说谁。这婚约是解除不了，遇到事了一个个躲得快，有了枝头就拽着爬，天底下哪有这样好事？”
    陈尚书见到当初府内的下人现在如此神气，被说得哑口无言，带着陈夫人气冲冲出了门。
    送走两人后，姜父就急忙到姜颂安房内。
    姜父出现在姜颂安面前，白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安儿，爹求你了！你妹妹怀着陈家的骨肉，若真被送进牢里，两条命都保不住啊！”
    姜颂安后退半步，手心掐得发疼：“父亲明明知道，妹妹当初是如何陷害我，不闻不问，现在她出了事反倒求我原谅。”
    姜父抓住女儿的裙角，声音凄厉得近乎崩溃，“是父亲的错！与你妹妹无关，她身子弱，呆不住大牢。”
    姜颂安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父亲，如今愿意为了姜南枝低声下气求自己，不免得心里发疼。
    “放开我！”姜颂安挣扎着，眼里泛起血丝，“你们这是逼我！”
    姜父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眼中满是破釜沉舟的狠意：“安儿，你若执意不肯，就莫怪爹心狠！我这就命人将你锁在阁楼，等刑部过堂时，没了你作证，南枝自然能少些罪名！”
    姜颂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您竟要用亲生女儿的自由换她平安？”
    “那也比看着你将她害死在牢里强！”姜老爷声音几近嘶吼。
    姜颂安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好一出父女情深，爹认为是我害了她？”
    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悲怆，“您不用关我，我答应就是！我会想尽办法为她脱罪，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