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佛子论道

  猩红巨眼高悬天穹，魔气翻涌间，整片天庭都在震颤。
  魔尊狂笑不止：“叶凌霄，这次看你如何翻身！”
  我盯着那只巨眼，冷笑一声：“就这？”
  突然——
  “阿弥陀佛。”
  一道清朗佛号响彻云霄，漫天魔气竟被硬生生压退三分！
  众人抬头，只见云端之上，一位白衣僧人踏莲而来。他眉目如画，手持白玉佛珠，周身佛光纯净如琉璃。
  **西方佛子——玄奘。**
  魔尊脸色一变：“秃驴，你来凑什么热闹？！”
  玄奘微微一笑：“魔尊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岸你大爷！”魔尊暴怒，抬手一道魔光轰去！
  玄奘不躲不闪，魔光临近三尺，竟自行消散。
  他看向我，合十行礼：“叶施主，别来无恙。”
  我挑眉：“你认识我？”
  “三千年前，灵山脚下，你曾问过小僧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问——”他眸光清澈，“‘佛若不渡我，我自成魔，可否？’”
  我眯起眼：“你怎么回答的？”
  玄奘轻笑：“当时小僧未答，今日特来补上。”
  魔尊不耐烦地打断：“少在这打哑谜！要打就打，本座没空听你们论道！”
  玄奘转头看他：“魔尊施主，你可知何为‘无常’？”
  “什么？”
  “无常者，生死幻灭。”玄奘指尖轻点，魔尊周身魔气突然凝固，“就如你此刻——”
  “轰！”
  魔尊胸口炸开一朵金莲，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狂喷！
  “噗——！”他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你这是什么邪术？！”
  玄奘摇头：“非是邪术，只是让你看清自己。”
  我鼓掌：“漂亮！秃驴，你这手比我还黑啊！”
  玄奘无奈：“叶施主，小僧是来论道的。”
  “论什么道？”苏清月捂着肩膀站起，“那天上的东西，你们佛门不管？”
  巨眼仍在凝视人间，魔威滔天。
  玄奘抬头，轻叹：“沧溟施主入魔已深，唯有‘大梵般若’可渡。”
  “那你还不渡？！”玉衡从废墟里爬出来喊道。
  玄奘看向我：“需叶施主相助。”
  “我？”我嗤笑，“老子只会杀人，不会超度。”
  “非也。”玄奘抬手，一道金光没入我眉心，“你体内有沧溟精血，可引他入轮回。”
  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佛门至高心法《大梵般若》】
  【是否融合？】
  我眯眼：“秃驴，你算计我？”
  玄奘微笑：“是救你。”
  “行。”我咧嘴一笑，“但有个条件。”
  “请讲。”
  “论道可以——”我指了指天上，“先帮我把那玩意儿打下来！”
  玄奘合十：“善。”
  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巨眼前方，白玉佛珠抛向空中——
  “嗡！”
  佛珠化作万丈金轮，狠狠砸在巨眼之上！
  “吼——！”
  沧溟吃痛，魔气暴走，整片天穹开始崩塌！
  我趁机腾空而起，九龙金印化作九道锁链，直接缠住巨眼！
  “舅舅！”我狞笑，“外甥送你份大礼！”
  体内沧溟精血沸腾，顺着锁链直灌巨眼！
  “啊啊啊——！”
  沧溟发出凄厉咆哮，巨眼疯狂挣扎，却挣脱不开佛光与精血的双重镇压！
  玄奘双手合十，梵音震天：“叶施主，现在！”
  “系统！”我暴喝，“融合《大梵般若》！”
  【融合成功！】
  【当前状态：仙佛一体！】
  我周身金光暴涨，一拳轰向巨眼——
  “给老子轮回去吧！”
  “轰——！！！”
  天崩地裂，巨眼炸碎，无尽魔气被佛光净化，化作漫天金雨洒落。
  魔尊见状，转身就逃：“叶凌霄！你等着！”
  “想跑？”我抬手一抓，虚空禁锢，“玉衡！”
  玉衡长枪如龙，一枪贯穿魔尊胸膛：“去你妈的！”
  魔尊狰狞怒吼：“本座……不甘心！！！”
  “砰！”
  他的身躯炸成黑雾，一缕残魂仓皇遁向西方。
  玄奘轻叹：“魔根未除，后患无穷。”
  我落回地面，甩了甩手：“秃驴，现在能好好论道了？”
  他微笑颔首：“请。”
  我们盘坐凌霄殿废墟上，四周仙佛围观。
  “当年你问我，‘佛若不渡我，我自成魔，可否’。”玄奘开口，“今日答案——”
  “不必成魔。”他指尖轻点我心口，“你心既佛。”
  我嗤笑：“少来这套，老子杀的人比你念的经都多。”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说人话。”
  玄奘大笑：“意思就是——你揍魔尊的样子，很帅。”
  我：“……？”
  苏清月扶额：“这真是佛子？”
  玉衡小声bb：“怕不是个假和尚……”
  玄奘起身，佛光笼罩天庭：“魔劫暂平，但祸源未消。叶施主，你我缘分未尽。”
  他看向西方，眸光深邃：“灵山见。”
  话音落，身影已散作漫天莲华。
  我咂咂嘴：“这秃驴，装完逼就跑？”
  突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收获佛门气运】
  【新任务：踏平灵山】
  我：“？？？”
  苏清月眯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严肃道：“老婆，咱们可能得去西天旅个游……”
  天庭重建的第三日，南天门外来了个少年。
  他一身粗布麻衣，赤着脚，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站在云雾缭绕的天门前，仰头望着金光璀璨的牌匾。
  守门天将皱眉：“哪来的凡人？速速退去！”
  少年没动，只是问：“叶凌霄在吗？”
  天将一愣，随即大怒：“放肆！帝君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少年依旧平静：“我找他。”
  “找死！”天将一挥手，“拿下！”
  十余名天兵冲上前去，长戟直指少年咽喉。
  少年叹了口气，手指轻弹——
  “铮！”
  一道剑气横扫，所有天兵的长戟齐根断裂！
  天将骇然：“你……你是谁？！”
  少年抬头，露出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
  **“山脚下，等了他三千年的那个人。”**
  ……
  凌霄殿内，我正在批阅奏章，玉衡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
  “帝君！出大事了！”
  我头也不抬：“魔尊又复活了？”
  “不是！”他咽了口唾沫，“南天门来了个少年，一剑破了三十六重天兵阵！”
  我笔尖一顿：“哦？什么来路？”
  “不知道！他就说……”玉衡压低声音，“说是从山脚下来的。”
  我手中的玉笔“咔嚓”一声折断。
  苏清月察觉异常：“怎么了？”
  我缓缓起身：“老婆，陪我去见个人。”
  ……
  南天门外，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天兵。
  少年站在中间，锈剑归鞘，正仰头望着天边的云霞。
  我踏空而至，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找我？”
  少年回头，与我四目相对。
  那一瞬，仿佛有万载光阴在无声中碰撞。
  “叶凌霄。”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还记得青冥山下的誓言吗？”
  我瞳孔微缩。
  三千年前，青冥山脚。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跪在雨中，对着山顶嘶吼：
  **“今日尔等视我如蝼蚁，来日我必踏平仙门！”**
  而当时，我只是路过，随手扔给他一把铁剑。
  “原来是你。”我轻笑，“怎么，来报恩？”
  少年摇头：“来杀你。”
  玉衡瞬间拔剑：“放肆！”
  我抬手制止，饶有兴趣地问：“理由？”
  “你给我的剑，锈了。”他拔出腰间铁剑，果然锈迹斑斑，“你说过，剑锈之时，便是你我决战之日。”
  我眯起眼：“所以？”
  “所以今日——”少年剑指苍穹，漫天云海骤然分开，“我要这三十六重天，换主人！”
  恐怖的剑意冲霄而起，整座南天门开始崩塌！
  苏清月青鸾剑出鞘，却被我按住：“我来。”
  我踏前一步，直视少年：“报上名来。”
  “名字？”他嘴角微扬，“早忘了。”
  “不过……”
  锈剑突然震碎所有铁锈，露出璀璨如星的剑身——
  **“他们都叫我——‘剑祖’。”**
  全场死寂。
  玉衡腿一软：“剑、剑祖？！那个一剑劈开幽冥的疯子？！”
  我笑了：“有意思。”
  九龙金印在掌心浮现：“那就让我看看——”
  “三千年，你长进了多少！”
  南天门外，剑气冲霄。
  剑祖手持那柄星光璀璨的长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
  “叶凌霄，三千年了。”他声音冷得像冰，“你欠我的，该还了。”
  我笑了：“我欠你什么？”
  “一条命。”
  他剑锋一转，剑气纵横，瞬间斩裂方圆百丈的云层！
  玉衡吓得直接躲到柱子后面：“卧槽！来真的啊？！”
  苏清月皱眉，青鸾剑已经出鞘三寸：“需要帮忙吗？”
  我摆摆手：“不用，这是私人恩怨。”
  缓步上前，我盯着剑祖的眼睛：“当年青冥山下，我不过给了你一把剑。”
  “一把剑？”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狰狞，“你知道那把剑意味着什么吗？”
  “哦？”
  “它让我活了下来。”剑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但也让我失去了所有！”
  我挑眉：“说清楚。”
  “那一夜，我持剑上山，屠尽仇敌。”他眼中血光闪烁，“可当我回到家时……”
  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处赫然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全村三百口，包括我父母，全被仙门所灭！”
  玉衡探出头：“等等，这关我们帝君什么事？”
  剑祖怒吼：“因为那把剑上有他的印记！仙门认定我是他的人，才下此毒手！”
  我眯起眼：“所以你觉得，是我害了你全家？”
  “难道不是？！”
  我叹了口气：“蠢货。”
  “什么？！”
  “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我给你的剑，根本没留印记。”
  “第二。”我又竖起一根手指，“屠村的不是仙门。”
  剑祖愣住：“那是谁？”
  我抬手打出一道金光，空中浮现当年的画面——
  **一群黑衣人正在屠杀村民，而他们袖口，绣着幽冥殿的标记！**
  剑祖如遭雷击：“这……不可能……”
  “第三。”我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以为你报仇了？当年青冥山上的，不过是替死鬼。”
  “真正的凶手——”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神识强行共鸣！
  “——就在你记忆深处！”
  “轰！”
  剑祖神魂剧震，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一个阴鸷的老者站在血泊中，对他冷笑：“要怪，就怪你拿了叶凌霄的剑……”**
  画面破碎，剑祖跪倒在地，七窍流血！
  “现在明白了？”我收回手，“你被人当枪使了三千年。”
  他颤抖着抬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刚知道。”我耸耸肩，“毕竟，谁会特意去查一个山脚下的少年呢？”
  剑祖沉默了。
  良久，他缓缓起身，擦去脸上的血：“所以，幽冥殿还在？”
  “嗯。”
  “殿主是谁？”
  “现任幽冥老祖，魔尊的走狗。”
  剑祖点点头，突然转身就走。
  玉衡懵逼：“哎？这就走了？”
  剑祖头也不回：“去杀人。”
  我笑了：“需要帮忙吗？”
  他脚步一顿：“条件？”
  “加入天庭，当个剑术教头。”
  剑祖沉默片刻，举起锈剑：“它若同意，我便同意。”
  我弹指一道金光没入剑身：“现在呢？”
  锈剑剧烈震颤，突然发出清越剑鸣！
  剑祖嘴角微扬：“成交。”
  就在这时，苏清月突然皱眉：“不对劲。”
  我转头：“怎么了？”
  她指向剑祖的背影：“他的影子……在笑。”
  我瞳孔骤缩！
  果然，剑祖的影子竟然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
  “噗嗤！”
  一柄漆黑匕首，从背后贯穿了剑祖的心脏！
  “呃啊……！”
  剑祖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回头。
  他的影子缓缓站起，化作一个黑袍老者，阴森笑道：
  “多谢剑祖大人，带老夫进南天门……”
  **——幽冥老祖！**
  幽冥老祖的匕首还插在剑祖心口，黑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
  “哈哈哈！”幽冥老祖狞笑，“剑祖？不过是个蠢货！”
  剑祖跪在地上，手指死死抠进地面。
  我眯起眼：“老东西，你找死？”
  幽冥老祖阴笑：“叶凌霄，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猛地拔出匕首，剑祖闷哼一声，身体开始迅速腐化！
  “噬心魔毒！”苏清月脸色骤变，“无药可解！”
  幽冥老祖得意道：“不错！就算你是仙帝，也救不了他！”
  我盯着剑祖逐渐灰败的脸色，突然笑了：“谁说要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