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孙博是唯一的傻子

    姜沅到翠玉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下，前往翠玉楼的大多都是男性，因此姜沅出现很快就被邹妈妈瞧见了。
    邹妈妈一见到姜沅先是欣喜而后失落了一番：“这位客官啊！秦欣那日便给自己赎身离开了！”
    “离开？”姜沅脸色瞬间泛白，“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想了许多，只是她没有想到秦欣居然离开了翠玉楼！
    邹妈妈“哎哟”了一声说道：“这儿的姑娘离开大多都是有情郎了，要嫁人当妻做妾才会离开，不然哪个姑娘会只身一人离开？即是离开，又怎么会跟我说呀？伙计离开有跟掌柜说下一家去哪做工的道理嘛，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秦欣那日离开时候交给她的东西：“哦对了，不过她留了一封信，说是如果你来了交给你。没想到你真来了。”
    “交给我？”姜沅有一丝诧异，秦欣是怎么知道她还会来的？竟然将一切都算准了？
    邹妈妈见状，连忙小跑回去拿了信过来缓缓递到姜沅的面前：“就是这个了。秦欣说只能你来的时候亲自交给你。”
    姜沅道谢后，随手抽了几张银票给邹妈妈道谢。
    走之前她问道：“邹妈妈，何娇儿是个怎样的人？”
    邹妈妈笑的五官挤在一起，用手沾了些唾沫数着银票，听到姜沅这话笑僵在脸上：“何娇儿？”
    她朝着空气啐了口唾沫，愤愤开口道：“我呸！”
    “何娇儿就不是什么好货！”
    姜沅挑了挑眉，没想到邹妈妈会这么说何娇儿，又问道：“这何娇儿可是做了什么坏事？”
    邹妈妈的情绪稍微缓和，冲着姜沅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话刚一说完，姜沅唇角勾起一抹笑，又抽出几张银票来，轻轻放在邹妈妈面前说道：“邹妈妈，不如同我说说这些趣事？我这人啊，平日里最喜欢听的就是八卦了，之前我总是听说啊何娇儿从前可是你这儿的头牌呢！”
    一提到“头牌”这两个字，邹妈妈更是生气了，拉着姜沅坐到椅子上开始吐槽着何娇儿：“这位女娘你是有所不知啊！何娇儿在的时候，和秦欣走的是最近了，什么头牌啊？都是玩儿双簧的，面上是何娇儿在弹琵琶唱曲儿，面儿下都是秦欣在唱！”
    “秦欣的长相确实是不如何娇儿那般貌美，可她好似有什么把柄在何娇儿手上，一直好似都心甘情愿的为何娇儿做这些个事儿，要不是何娇儿确实好看又能给我挣钱，我早就给她赶走了！”说完她嫌弃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满脸的鄙夷，“何娇儿现在嫁到了孙家，女娘你知道孙家吗？就是那个出了状元郎的那个孙家！日子风光着呢！”
    “可那孙郎君哪里知晓这些个事儿啊？他还傻傻的蒙在鼓里，觉着何娇儿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女娘呢！可何娇儿在我这儿时候有多浪—荡，是个男人都能沾染几分，而且她当时还花了大价钱去黑市找人去害了当时我这儿的另一个头牌，让她毁了容，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竟有这事？从前从未听到过。
    “那为何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邹妈妈冷笑了下：“她去的可是黑市，黑市是官府也管不了的地儿，况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何娇儿做的，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罢了。”
    话一说完，店中小厮就从匆匆跑过来打断了谈话，将邹妈妈喊走了。
    邹妈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姜沅视线中，她才缓缓将秦欣给的那份信件拿出来看。
    秦欣在信中写道：“我知你还会在来的，姜小姐。”
    姜小姐？竟不是孙夫人，姜沅心中扬起一抹异样。
    姜沅继续读信，秦欣在信中写道：“我听命与何娇儿，也不听命与她。幼时我被父母抛弃，流落街头吃不到一口饭，是她分了我一口汤水，让我苟活至今；那年她还是何府千金，集万千宠爱与一生的嫡女，没曾想有一日她也会那般落魄，和我在翠玉楼相遇。”
    “那日见到她，她完全变了模样，她轻言两语就卖掉了她的亲人，拿着那仅剩的价值连城的琵琶走到我身边求我帮帮她。我应该是要知恩图报的吧？世人常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救过我，我也必须让她在翠玉楼过得好些，这些年，我同她做尽坏事，我知道是错的，可我得报答她，直到如今她已然成功的去了孙家，我也算是报答了那日救命之情。”
    “今日我写下这封信件，不为她，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余生里活在罪孽之中，我害了那么多人，每晚都睡不踏实。今日得见你，应是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了，有些话，我藏在心里许久，今日写在信里，全同你说。”
    信中有好几个字被泪水浸湿，晕染了周边的字，看不正切。但姜沅知晓，秦欣并没有同何娇儿一样坏到骨子里，心中还是存有一丝良知，才会讲这些事情写到信中跟她讲，她沉默片刻，看向第二页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