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要生了

  惠城。
  天气虽然炎热，可海边风大，总带着湿润的气息。只要躲在阴凉的树下，就不会有那种炎热难耐的感觉。
  绿园养老中心。
  牟小鸥已经带牟奶奶办好了入住手续。
  陆天乐也来了。
  是牟小鸥和陆天乐一起把牟奶奶送进房间的。
  住的是单间，里面的配套设施跟酒店没什么两样，面朝大海，阳台外面有很多棕榈树，但棕榈树挡不住海风，这风吹得像是能感觉到风里带着大海上的气息。
  整理好衣柜鞋柜，就有医生和护士过来给牟奶奶抽血，说进来要做一次全面的体检，有疾病治病，没疾病预防。
  接着又有楼层的管家过来做自我介绍。
  管家问牟奶奶是哪里人的时候，陆天乐开口了：“你别管她是哪里人，你只要知道我是哪里人就行了，我是惠城人士，姓陆，你们这养老中心就是我负责建的，你们这里的院长跟我也认识。”
  “小陆总！”管家立刻对陆天乐恭敬起来。
  陆天乐又交代道：“再跟你手底下的护工说说，对待牟奶奶一定要恭敬，要是敢有不恭敬的，立刻辞退！”
  管家连忙道：“小陆总您放心，我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绝不可能对老人不敬。”
  牟小鸥见陆天乐说话生硬，连忙对管家道：“小陆总是开玩笑的，您别介意。我们既然选择了绿园养老中心，那自然就会相信这里的管理制度，也相信管家和护士。”
  管家仍然保持礼貌：“我知道小陆总是开玩笑的，我们在工作中，也是随时欢迎小陆总过来检阅。”
  所有手续都办好，牟小鸥还不放心，陪着牟奶奶在这里住了两个晚上，直到看到这里的服务，以及牟奶奶在这里真的肉眼可见的开心，这才放心。
  牟奶奶退休后一直在家里，虽然和老友们有往来，但是同龄的几个朋友都要照顾孙子，所以她更多时间是一个人。
  现在来到海边，她每天都主动出去找伴，和隔壁房间的老头老太太们聊天，遇到一些聊得来的，可以一起在花园里聊很久。
  养老中心的活动也多，每天都有固定的节目，组织老人们一起唱歌跳舞，学习乐器，还有自由活动。
  直到陆天乐叫牟小鸥去吃饭。
  还是吃的蟹煲鸡。
  陆天乐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你不放心我，难道你还不放心封氏？封氏的项目什么时候黄过？”
  牟小鸥苦笑了一下。
  苦的是她觉得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奶奶比她想得远。
  若是一直待在江城，这个时候还要去后妈那里带孙女，退休金恐怕也会被他们骗去，这剩下的日子只会是苦不堪言。
  牟小鸥对陆天乐道：“那么，就劳烦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关照一下我奶奶了。”
  “必须的。”陆天乐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鸡翅。
  牟小鸥看着这块鸡翅，没有多想就吃了。
  陆天乐笑了笑。
  *
  牟小鸥刚回到江城，牟大川就赶过来了。
  “你不是吧？你居然让你奶奶去住养老院？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们简直……简直是荒谬。”牟大川气坏了。
  指着牟小鸥，骂得很难听。
  就差一巴掌朝牟小鸥扇过来了。
  牟小鸥冷笑一声：“跟你商量你能同意？老实说，我也不同意她去住养老院，可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去住？那还不是因为你天天逼她过去给你带孩子？”
  “你赖我？”牟大川见住在隔壁的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就在楼道里大声嚷了起来：“大伙们来评评理，你们说有牟小鸥这样做人的吗？她亲奶奶把她养大，她现在终于毕业了，能工作了，却第一时间把奶奶送去养老院，她奶奶才六十多啊。”
  邻居们窃窃私语。
  在这里住久了，都知道牟小鸥和奶奶是相依为命的，没想到奶奶居然真的去了养老院。
  牟小鸥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她倒也无所谓。
  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有人理解。
  连亲生父亲都可以在这里污蔑她，她还在乎别人干什么？
  但住在对面的老人出来道：“牟奶奶是自己愿意去的吧，我前段时间听她说起过这件事，她住的养老院一个月六千多，是条件非常不错的，在海边呢。”
  六千？
  有些邻居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但也有一些表示六千又怎么样？再贵的养老院都不及家里。
  牟大川仍指着牟小鸥道：“你最好现在就去惠城把人给我接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牟小鸥没理会他。
  她进了屋，锁上门。
  奶奶不在家，只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家也不像家了，只是一个住所。
  一股寂寞和心酸油然而生。
  *
  牟小鸥回江城的第三天，就得到通知，说林知许要生了，已经住院了。
  算一算日子，也是这几天了。
  牟小鸥和大熊、二燕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合伙送宝宝一把金的长命锁，克数就按最大的来称。
  宝宝还没出来。
  她不愿意剖。
  相比生产的痛，她更怕剖腹产的痛。
  而且医生都说她有顺产的条件，那干嘛不顺产呢？
  大熊她们匆匆赶到医院，等在产房外面。
  “封总呢？”牟小鸥问最先赶到的二燕。
  二燕道：“在里面陪着。”
  “陪着生？”牟小鸥听人说过，这种行为很不好，将来容易影响夫妻性生活。
  不过也有夫妻因此感情更好了，因为丈夫从一开始就参与到育儿工作中来了。
  产房里，林知许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可以上无痛的时候。
  无痛棒一带，顿时就舒服了。
  可以憋着劲到生。
  骨立方医院可以看胎儿性别，但林知许没让他们告诉她，她想把结果放在最后一刻。
  凌晨破水，到晚上才开三指。
  在产房睡了半小时，一阵宫缩之后，医生又过来催林知许：“发动了，用力！”
  林知许在医生的指导下，咬紧牙关，开始发力。
  封凛川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同时也教她怎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