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凑齐

    小伙子见她态度坚决，撇了撇嘴，一副“拗不过你”的样子：“行吧行吧，算我服了你。跟我来，可到了地方，你可得守规矩，别乱说话。”

    王秀莲连忙点头，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手帕，跟着小伙子往巷子深处走。

    七拐八绕，穿过好几个黑漆漆的门洞，脚下的路从水泥地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周围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王秀莲心里又开始发怵，可一想到儿子回城的铁饭碗，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终于，小伙子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抬手轻轻敲了三下，又顿了顿，再敲一下——三短一长，节奏分明。

    过了约莫两秒钟，门里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进来。”

    小伙子推开门，侧身让王秀莲进去，自己则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低着头喊了声：“王哥。”

    王秀莲迈进门，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夹杂着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挂在房梁上，映得四壁斑驳。正对着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头上戴着顶黑色的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左眼蒙着一块黑布眼罩，右眼藏在帽檐阴影里，看不清神色，而从鼻头一直贯穿到右嘴角，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皮肉翻卷着，在灯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看着凶狠极了。

    男人身边还站着两个精瘦的汉子，都抱着胳膊，眼神冷飕飕地盯着王秀莲，看得她浑身发毛。

    王秀莲这辈子在城里生活，从没见过这般阵仗，也没听过什么“王哥”的名号。

    可看着这男人的派头，还有周围小弟的架势，又想起小伙子说的“靠谱”，她心里那点疑虑竟被压了下去，只想着赶紧借到钱。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王、王哥，我要借、借两千块钱。”

    男人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右眼的目光从帽檐下扫过来，像刀子似的刮在王秀莲脸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