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往事如烟解心结

    “发儿……”他轻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你，终究还是长大了。”

    “只是，这长大的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些。”

    比干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伯邑考独自一人立于庭院之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他仰头望着天边那轮残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那本就近乎透明的魂体，映照得愈发虚幻，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他的脚边，那张古朴的七弦琴静静地躺在地上，琴上，是一封被月光浸染得有些苍白的信。

    “咳。”

    亚相比干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他将殿上众人紧绷的神情与天子隐忍的怒意尽收心底，知道这僵局不能再持续下去。

    于是，他微抬袍袖，掩在唇边，发出了一声克制的、清嗓般的咳嗽。

    这声响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像一道明确的谕令，让所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滞，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他。

    伯邑考闻声，缓缓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到是比干，那双悲凉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亚相。”他对着比干，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比干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又看了看伯邑考那双明显哭过的，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了然，轻叹一声。

    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多劝。

    有些伤疤，尤其是来自至亲的，旁人说再多安慰的话，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