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渡己(第3/4页)
作者:崖生
不知是什么时候疼晕过去的,醒来时,我汗流浃背,浑身粘腻,身下床单都是湿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好像墓里腐烂的尸体。
薄翊川会不会把我就这样关起来,扔着不管,任我慢慢死去?
这种想法令我一阵恐惧,我喊了起来:“有人吗?季叔!兰姆姨!”
可我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理我。
我看向监控器:“哥,我渴了,我好渴,给我杯水喝,好不好?”
一两分钟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来的不是季叔,竟然是薄翊川。他西装革履,穿戴齐整,显然准备出门,见他拿着杯水走到我面前,递到我嘴边,我不禁愣了愣。
“不是要水?”他垂睫看着我,黑瞳如两口积满淤泥的深井,倒了一粒药在手心,递到我的眼下,却没有发话。
我愣了几秒,意识到这是一个服从性测试。
他要彻底折断我的翅膀,磨平我的棱角,把我完全驯服,变成他笼子里对他百依百顺的的金丝雀。我僵在那里,不禁感到万般讽刺。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就像主人与小犬,薄翊川天性强势,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俯视我掌控我,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我是与阿爸一脉相承的男妾之子,又把我视为他的私有物,所以会在我没有按他所设想的那样选择他回应他时将我囚禁强占;我天生任性犟种,没法接受被系上项圈受制于人,成为一朵如他所愿生长的菟丝花,我们彼此的成长环境、心理缺陷、地位失衡、父母辈的纠葛,这才是我们之间解不开的症结,即便没有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重重误会与阻碍,即使十年前我没有离开,随他一起去了香港,我们这段畸形的关系也走不到最后,难以善了,可能还是会闹到像今日一样,重演父辈的悲剧。
兴许佛祖赐我机会让我回到薄家,并不是开我的玩笑,而是送我来渡劫,容我在生命结束前参悟情爱之苦,放下执念,消除遗憾。
深吸了一口气,我笑了下,凑上去,顺从地舔掉了他手心的那粒药,喝了一大口水,咽进去,抬头把嘴巴打开,给他检查。
薄翊川俯视着我,猝不及防地掐住我的牙关,两根指头直接探进我齿间,在我的上颚和舌底刮了一圈,确认我没藏药,才收手。
见他的表情虽然很冷,但眼神透出了些微满意,我趁热打铁:“哥,我饿了,想食椰浆饭,还想洗个澡,我身上都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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