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本账册吓傻老管家！(第2/3页)

    回到府中，她没有立刻发作。

    她想起了夫君临走前的嘱咐：“水静，则流深。”

    她只是默默地打开那个小册子，在“绸缎”那一栏的后面，用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符号做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齐文昊走后的每一天，李云婉都过得像是在打仗，只是战场不在朝堂，而在后宅。

    她白天带着丫鬟，用各种理由在京城各处闲逛。去米铺问米价，去布庄看布料，甚至去菜市场和那些大爷大妈闲聊，打听今天的猪肉和青菜价格。到了晚上，她就点亮油灯，将白天打听来的价格，和管家王福报上来的账目一一对比，然后用齐文昊教的记账法，在那个小册子上做下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记录。

    整整十天过去，她手中小册子已经记得密密麻麻，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她发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王管家，每天报上来的菜钱，都比实际估算的高出至少三成。厨房明明只做了半斤肉，账上却写着一斤；丫鬟端来的鱼根本不新鲜，账上却写着“采买鲜活鲈鱼”。

    不只是吃食，府中消耗的木炭、烛火、灯油，甚至给下人换洗衣物的粗布，每一笔都有虚报。一天的数目不大，可能只有几十上百文，可十天下来，这笔银子已经足够寻常百姓一家过上一个月的好日子。

    李云婉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她想起了齐文昊临走时的嘱托，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这座状元府是夫君用命搏来的荣耀，她不能让这些蛀虫在上面啃出一个个窟窿。

    第十一天的清晨，管家王福像往常一样，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前厅。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手里捧着厚厚的账册。

    “夫人，这是昨日府里的开销，请您过目。”王福恭敬的递上账册，眼角余光已经瞟向了李云婉手边的钱匣子。在他看来，今天也会和过去十天一样，这位乡下来的状元夫人会装模作样的翻两下账本，然后乖乖把银子交给他。

    然而，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李云婉没有接账册，只是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碗轻轻吹着热气，一言不发。

    王福举着账册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前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僵硬。

    “夫人？”他试探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