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灰烬归途，白衣公子

    沉寂被秦风率先打破，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跪坐在地，神情呆滞的龙大小姐面前，缓缓蹲下，目光平静地迎上她那双空洞失焦的眸子。

    没有言语，他伸出双臂，轻柔却坚定地从她僵硬的怀抱中，接过了福伯冰冷沉重的尸身，小心翼翼地横抱在胸前。

    龙大小姐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任由他抱走。

    只见她用沾满尘污的手背，极其缓慢地擦拭了一下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

    随后，两人几乎同时，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

    秦风抱着福伯，转身没走出几步，萧索的背影在渐暗的天光下停顿了下来。

    他沙哑地苦笑一声，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身后的人听。

    “福伯老哥……跟咱一样，都是劳碌命。为了几两碎银，几口饱饭，披星戴月，东奔西走……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熬干了心血。最后……呵呵，却落得个埋骨异乡，连个捧土烧纸的人都难寻。”

    他侧身，用复杂的目光看了龙大小姐一眼，那眼神混杂着同病相怜的悲凉与茫然。

    “也不知道……咱这把老骨头，会不会就是下一个……”他摇了摇头，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长叹，抱着福伯，步履沉重地走向废墟中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

    龙大小姐闻言心头如同被针扎般猛地一缩，酸楚与共鸣猛得涌上喉头。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最终目光只能无声地盯着那佝偻离去的背影。

    当她看清秦风将福伯的尸身，轻轻放置在早已整理好的小翠身边时，这才如遭雷击一般。

    那个总是怯生生跟在自己身后的丫头，此刻也静静地，永远地平躺在了那里，甚至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奋不顾身的决绝。

    看着小翠经过整理后苍白却安详的面容，往昔主仆相处的点滴汹涌冲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