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残阳如血，归处是乡(第3/6页)

    良久，龙大小姐脸上的泪痕已被山风吹干。

    她抬起空洞的双眼，看向那对忙碌许久的父子。

    他们将散落的尸体一具具搬运，拼凑，整齐排列在废墟空地上。

    然后俯身，在那些冰冷的尸身上摸索着。

    看到这一幕，龙大小姐内心对这对父子的厌恶瞬间达到顶点，这不单单是他们藏拙实力，明明有能力保下福伯等人，却只选择自保。

    现在的此举，在她所受的教养里，与亵渎遗体无异。

    她几乎要厉声呵斥，却被巨大的悲伤抽干了所有力气，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用冰冷的愤怒支撑着自己不至崩溃。

    此时，秦风小心翼翼地从平安手中接过一具残缺的尸身，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亡者安眠。

    龙大小姐依旧冷眼旁观，当看到秦风虔诚的为逝者整理遗容的动作，她冰冷的怒意出现了一丝裂痕，这不像贪婪，更像是一种……仪式？

    他对平安低声说道："憨儿，人这一辈子，赤条条来，赤条条走，讲究一个圆满体面。你再去仔细找找遗漏的部件。实在寻不到......再说。"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魂归故里前，总得有个完整的人样子，才好让黄泉路上的引魂灯认得。

    平安瓮声应道："哎！"立刻转身在血泊碎瓦间仔细翻找。

    秦风这才将全部精力放在身前残躯上，小心放平，仔细整理死者凌乱的头发，抚平衣领，甚至用碎布蘸着雨水，一点点擦拭着血渍尘土。

    起初，父子二人强忍不适，脸色难看。

    但随着处理尸身越来越多，动作越来越熟练，神色也越来越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