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风波(第2/3页)

    她目光转向丹陛之上空置的龙椅（皇帝并未临朝），语气斩钉截铁：“此事，本宫自会彻查！若李御史拿不出真凭实据，便是诬告！按律，当革职查办！”

    李御史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段明昭不再看他，目光扫过众臣：“裴率卫忠心耿耿，能力卓著，其父冤情已雪，更当重用！日后若再有人无端攻讦，休怪本宫不念同僚之谊！”

    她以监国太女的绝对权威，强行压下了这场风波，明确表达了对裴煜的维护与信任。

    退朝后，段明昭径直回到书房。她屏退左右，独自立于窗前，胸口的起伏尚未完全平复。并非因为那御史的攻讦，而是因那污言秽语触及了她心底最隐秘也最在意的角落。她与裴煜之间，那份日益清晰的情感，如同珍贵的瓷器，不容丝毫玷污。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

    段明昭没有回头，她知道是他。

    裴煜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停下，他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怒意，以及那怒意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充满了愧疚与自责，“是臣……连累殿下清誉。”

    段明昭缓缓转过身。阳光从她身后照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让她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凤眸，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与你无关。”她打断他，声音有些冷硬，“是章家贼心不死，手段下作罢了。”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痛惜与忠诚，心中的怒意奇异地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疲惫与……依赖。

    她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裴煜，”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脆弱，“你说……我们之间，在旁人眼中，是否真的……太过惹眼？”她问出了盘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他们之间那份超越君臣的默契与牵挂，明眼人都能看出几分。

    裴煜因她的靠近而心跳骤停，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她眼底那一丝不确定的迷茫，一股汹涌的情感几乎要冲破所有禁锢。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告诉她，他不在乎旁人眼光，他只想守护她，无论以何种身份。

    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