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帮我

作者:雨酥酥
  林笑聪早已去上值,李蓉浑身酸软起床推窗。

  天气阴沉,秋菊和秋茴在院中清扫落叶。

  听见推窗声音,秋茴进门伺候李蓉洗漱穿衣挽发。

  刚收拾妥当,早饭还未及用,春棠园的大门便被人拍响。

  李父至。

  门房不懂李父哇呜哇呜的意思,要请李父进门,李父死活不肯进门,门房便报到李蓉处。

  李蓉至门口,便被李父拉着朝外走。

  “爹,家里出事了?”

  李父将李蓉按在板车上,推着板车便跑。

  门房慌忙追出:“诶,出啥事了,二姑娘!”

  李蓉喊:“恐家里出事了,我回家看看。”

  门房赶紧进门通知秋茴秋菊两大丫鬟。

  李父一路小跑着将女儿推回青桥巷子李宅。

  李蓉远远便见李宅门口一行人。

  她抬手捂上激动又慌乱的心口。

  三妹的人到了。

  李父将李蓉接回来的功夫,李母也将李菡从女学带回。

  除了金银和简单换洗衣物,全部皆弃。

  李家人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秋茴赶来李宅的时候,李家人已走。

  林笑聪留在李宅的人对秋茴拱手:“按照公子吩咐,南地若来人接李家人,不用阻拦,只需安排一辆空马车缀行便好。”

  “另已派人给公子递消息。”

  秋茴神色如常:“一切按照公子吩咐行事便好。”

  公子从未失算过。

  *

  灰蒙蒙的云层遮住暖阳,北风很凉。

  李蓉掀开马车帘子,向后看了一眼。

  林笑聪的人就跟在后面,不疾不徐,保持距离。

  李菡放下车帘,阻止李蓉的视线:“二姐,三姐派来的人一定可靠,你不用担心。”

  李蓉的眉头一直蹙着。

  “他……”手上沾过人血。

  而大姐一家还在京城。

  李菡皱眉:“二姐,你不想走吗?”

  李蓉摸了摸李菡的脑袋:“今日那些人给你道歉了吗?”

  “她们本人没来,全部都告假了。”

  “是家中奴仆跟我道歉的。”

  “我将那些歉礼摆在学舍内最显眼的地方。”

  “今日再没有听到那些人嚼舌根。”

  “就连教习嬷嬷对我都客气了很多。”

  李蓉浅浅一笑。

  李菡后知后觉自己‘嚼舌根’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她偷偷觑了一眼二姐,发现二姐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似乎没注意到。

  松了一口气。

  *

  李家人离京南下在林笑聪预料之内。

  时间比他想象的来的早了一点。

  不过并无大碍。

  下值之后,过市从杏园楼带了一份新出的藕粉桂糖糕,他步伐缓慢的朝春棠园走。

  秋蝉驾着马车默默跟在主子身后。

  他想不通,自家公子待二姑娘一片真心。

  二姑娘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走。

  她离了自家公子,哪里还能碰上公子这样待她一心一意,又才貌双全的男人?

  偶遇伶人坐肩撵过街,见到人群中的林笑聪,摘下头上的花,掀开可见影绰人影的垂纱,便往林笑聪身上丢。

  垂纱后有娇软婉转的声音传出:“奴家宝月楼寻香。”

  眼瞧花儿要砸肩头,林笑聪连忙躲避。

  花儿落地被跟在他后面的秋蝉驱马踩踏。

  林笑聪脚步不停,抬手抚胸。

  蓉蓉没来接我下值的一天,危险。

  一路至春棠园,天色已暗。

  敲门,开门,进门。

  穿过游廊,园子,垂花门,至主屋。

  廊下灯笼已亮,在风中摇曳。

  他脚步迈入门槛,不用往里去,便知屋中没人。

  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自己选择回来。

  她没回来。

  提着藕粉桂糖糕的手指缓缓攥紧。

  脚步后撤,他朝廊下疾步而出。

  冷风卷起他的衣袍和发带,笑容染上凉意。

  他说:“真不乖。”

  “去哪儿?”侧后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

  刹那春风拂心过,他呼吸停了一拍。

  “今晚怎晚归?现在又去哪儿?”

  他脸上笑意温暖起来,转身看向她:“给你带了杏园楼新出的藕粉桂糖糕,似乎忘记付银子了,正打算回去付。”

  他说着,提起手中的藕粉桂糖糕晃了晃。

  她来的方向是书房。

  李蓉迈步沿廊走来:“让秋蝉跑一趟便是。”

  “好。”他三步做两步,长腿迈两阶,将她拦在了门口。

  他掩不住心花怒放的神色:“蓉蓉~”

  李蓉拿出一个蜡封竹筒:“我给我三妹写了一封信,你帮我送去。”

  “好。”

  他随意将信丢给了跟在她身后的秋茴。

  秋茴行礼退下。

  他忍不住上前拉起她的手:“将爹娘和四妹送到哪儿回来的?”

  她抬眸看他,见他开心不似作假,心中舒了一口气:“三十里外。”

  “你不是说今日给我聘一只小狸奴?”

  他不好意思的挠头:“啊,太忙了,忘记了。”

  “明日去聘。”她拂开他,朝屋中去。

  他紧跟着她的步伐:“后日沐休,后日带你一起去。”

  她去给他找衣裳。

  他放下糕点,脱下外袍搭在衣架上,接过她取出的衣裳,眼神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她被他炙热的眼神看的脸红,瞪他:“看什么看!”

  她扭身提着糕点朝外走:“自己洗去,洗完快来吃饭。”

  “哦哦,好。”他目送她出门,高兴的恨不得扭段秧歌。

  蓉蓉还是舍不得他的!

  她自己回来啦~

  他将要过上他做梦都能笑醒的神仙日子了!

  兴奋使他搓澡都富有节奏。

  *

  跳丸日月。

  李蕖终于出月子。

  玺宝儿弥月礼,南地齐贺。

  收到周氏帖子的家族,亲自带礼登门道喜,没收到周氏帖子的,礼亦不缺。

  李蕖今日盛装,乌发堆积点缀金玉,肤腻鹅脂。

  她牵着李菡,从寿春堂出来,正往芳华苑走。

  身边丫鬟仆妇簇拥。

  珍娘抱着孩子被同围在中间。

  徐嬷嬷今日抛下李蕖,跟在了李菡旁边。

  李菡正甜笑着跟徐嬷嬷说话。

  “嬷嬷,我做的口脂是不是比三姐做的好用?”

  徐嬷嬷笑得合不拢嘴:

  “比比比,今天丽姑姑都问我哪里买的新口脂呢。”

  “这是我专门根据嬷嬷您的气色和习惯的穿衣颜色调出来的色号,买可买不到。”

  “老奴多谢四小姐。”

  “我喜欢嬷嬷,我乐意给嬷嬷做口脂,不用谢。”

  自打李菡回来,徐嬷嬷的鱼尾纹都多了两条。

  远远的,李蕖便见怀秋和翠果在院门处说话。

  怀秋说的一脸认真,翠果听的一惊一乍。

  怀秋眼角余光见李蕖过来,收了话头,上前来给李蕖行礼:“给夫人请安。”

  翠果亦行礼。

  李蕖指着一趟趟朝芳华苑搬东西的仆从:“做什么?”

  “都是贺仪,三爷让交由您处理。”

  “这是挂礼簿。”怀秋奉上礼簿。

  徐嬷嬷上前接过。

  李蕖微笑:“翠果,替我请怀秋小哥喝杯茶,辛苦了。”

  怀秋耳朵微红:“应该的,谢夫人。”

  翠果一脸了然:夫人一定想要奴婢趁机打探有关三爷的情报。

  她请怀秋去南边厢房喝茶。

  李蕖等人朝主屋去。

  徐嬷嬷点人按照挂礼簿名目清点入库东西。

  李蕖牵着李菡上廊,珍娘紧随其后。

  入门,李母便迎上珍娘,接过珍娘怀中的玺宝儿。

  “外甥肖舅,别说跟蓬儿还挺像。”

  李母给儿子取名李蓬,望能蓬勃生长。

  她和珍娘一起解开孩子厚厚的襁褓,换上室内适宜的薄襁褓。

  李蕖李菡姐妹自在丫鬟的伺候下,解下莲蓬衣,净手等。

  入内室,李菡高高兴兴的上榻吃糕点。

  李母看玺宝儿在床上甜睡,放下轻纱帘帐,一边问李蕖,一边朝榻走去:“可有你二姐来信?”

  珍娘自觉退下。

  李蕖正在梳妆台前拆头上重量不轻的头面。

  李蕖和李蓉保持十二天一封信的往来:“前天刚寄出去。”

  李蓉的上一封信,是问李蕖什么时候将大姐夫一家接到南地。

  “你二姐犟脾气,你大姐一家不离京。”

  “她便不肯南下。”

  “你大姐那个婆母也是个难缠的。”

  “怀岩去接我们的时候欲带她们一起走。”

  “她非得等儿子回消息,才肯南行。”

  “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你大姐忤逆不孝。”

  “当时我也没办法,想着先将你二姐送出京地才是紧要事。”

  “谁料你二姐半路下车跟林贼的人回去了。”

  “你大姐夫现在人不在京城,再等你大姐夫回信给你大姐,得到猴年马月!”

  “你可想到好办法?”

  李母自打回南地,瘦了一圈。

  忧心李蓉。

  她坐到榻上,视线落到李蕖身上。

  *

  发髻随着头面的摘取,渐渐散开,乌发如瀑。

  红果给李蕖梳发,巧手挽了一个居家的发髻,用了两根挑簪,温柔美丽。

  李蕖离开梳妆台:“想到了。”

  李母眼神随着李蕖莲步移动而移动:“啥办法?”

  李蕖在李菡旁边坐下:“接她不来,便让她自己来。”

  “啥意思?”

  “京中有贼,专劫妇孺。”

  “她不愿意来,就请那些贼人将她劫来?”李母不敢苟同。

  “她肯定能猜到是你请的贼人,到时候肯定恨死你大姐!”

  李蕖笑起来:“劫她的是真歹人,跟我没关系,更恨不到大姐头上。”

  “啥意思?”

  李蕖:“京地有贼劫她,而后恐吓、虐为、威胁。再让大姐花大价钱赎。”

  “一次不行劫两次,她一个老太太被劫走难道传出去好听?为子女顾,她也不敢报官四处张扬。”

  李菡咽下嘴里的糕点,连忙开口:“京城居,大不易。一危险,二没银子。到时候不用三姐派人去接,她恐怕求着南下找靠山。”

  “实在不行,绑一次我大姐的小姑子,能把那疼闺女的老太太吓的往后余生都对京城谈之色变。”

  李蕖笑着摸李菡的脑袋:“四妹说的极是。”

  李菡笑起来:“我可真是个小聪明。”

  李蕖:“且,一来大姐赎她对她有恩,二来她被劫之事算是丑事,大姐算是捏住她一个把柄。她往后应该会少摆婆婆谱儿。”

  李母恍然点头:“那要快点。”

  李蕖:“怀岩送你们归来的时候就折返了,他办事素来靠谱。”

  提到怀岩,李母插嘴:“他去过咱们李家村。当初就是他将你阿奶和族长绑来河洲的。”

  都是过去事,李蕖将父母姐妹接出村子的那一刻起,便把那个村子拉黑了。

  放下李蓉的事情,李母又操心李菡。

  “在你三姐夫家的女学可不能再跟人打架!”

  李菡高兴跳下榻:“打架?”

  “她们都特别喜欢我!”

  “每天都围着我转,各个笑得我眼睛花。”

  “天天给我送收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当然我若收礼也会还礼。”

  “娘你知道吗?我的学舍是单独一间,比咱们在京城的李宅还大!”

  “那些教习嬷嬷跟我说话都笑眯眯的,她们夸我很聪明!”

  “我……”

  李蕖笑着看李菡叭叭啦。

  看样子她在女学混的如鱼得水。

  *

  落日跌落银河,人间暮色四合。

  周缙入芳华苑的时候,芳华苑清点贺仪的工作才接近尾声。

  院中众人见他走来,纷纷行礼:“三爷。”

  周缙嗯了一声,上台阶进屋,脱掉外面大氅,交给一边的翠果,简单清洗之后便迫不及待入里屋。

  他被李蕖关在院外二十五天。

  又被李蕖用信撩拨了二十六天。

  思她入骨。

  里间。

  李蕖正坐在榻上跟徐嬷嬷说话。

  视线落在手中的墨字排名表上。

  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他激动的心情有些失落,不满的瞅了徐嬷嬷一眼。

  徐嬷嬷察觉,连忙给周缙行礼。

  然后转身对李蕖小声道:“夫人,要不明天早上再定也可以。”

  李蕖已有主意:“青果,橙果提为一等。”

  “二等按照墨字的排名,晋两位。”

  “不入等的人优先挑咱们三房自己的人补,识字为首选。”

  “是。”徐嬷嬷应下。

  “辛苦嬷嬷。”李蕖将手中排名表交给徐嬷嬷。

  “夫人现在可要传膳?”

  “传膳。”

  徐嬷嬷遂恭敬退下去。

  她才将注意力放到周缙身上。

  周缙坐在榻的另一边,手指无聊的摆弄矮几上茶盏。

  察觉她视线飘过来,抬眸看她。

  虽跟寻常无异,但她多少嗅到一丝幽怨的味道。

  少女怀春,见到心上人脸便渐渐晕染粉霞。

  她看他的眸光温柔明亮。

  他心情荡漾,原谅她的冷落,眉眼暖起来。

  她胳膊搭在矮几上,倾身朝他靠近:“夫君觉得我这院中人事调整如何?”

  “夫人管家有道。”

  “为夫现在没有夫人的准许,都进不了院门。”

  她给他一个娇嗔的媚眼:“得谢夫君没有拆妾身的台。”

  二十多天没见,她眉眼侬丽更深,一颦一笑更甚从前。

  “就这么谢?”

  她快乐的下榻,单膝跪在他腿边,暧昧的跪坐在他腿上,胳膊攀上他的脖颈。

  主动,热情,红温,点燃了克制不住的躁动。

  他大掌托住她的臀往怀中一按,扶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一开始还回以欢喜,以为一吻浅尝,他就会放过自己。

  她还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

  待越发难以招架,便生出退意。

  他却不知何时已捉到一只软兔。

  她闭着眼,脸颊羞红。

  他的吻一路游离,迫她仰起脖颈承受。

  指尖划过她的脊骨,扶住她的蝴蝶骨,将她的胸往上托起。

  吻落在她衣领内。

  他嘴上说着芳华苑跟铁桶似的,却知道她现在可以承欢。

  她前两天身子就干净了。

  “夫君~”她声音微微喘息。

  他声音低沉酥耳,说的却是她这段时间给他写信的内容。

  “汗透青衫君莫笑,原是试酒酿春宵?”

  用饮酒喻亲密。

  “笑数郎发少一根,定是藏我枕边针?”

  借日常琐事撒娇。

  她撩的他好苦。

  他翻身将她压到榻上,欲火焚身,攻势猛烈。

  她喘息惊呼:“夫君,要四十二天后,身体现在还没彻底恢复!”

  他情绪同样不平静,动作停下来,但埋在她身前的脸不曾抬起。

  他大口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

  她声音软软的:“夫君,求你怜我~”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将脑袋埋入她的脖颈蹭她:“帮我好不好?”

  她声音含羞:“好~”

  他起身将她抱起,朝浴房去。

  待从浴房出来,李蕖深觉自己还是孤陋寡闻了。

  根本不是她以为的用手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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