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郭襄、杨过和三根银针(第2/6页)
作者:冻梨
选好了。在潭柘寺附近。
那明天告别完我就不跟过去了,还要去工地。
杜润说完,关门进屋,留下一个消瘦的背影,个头在那儿,人显得摇晃。张束知道他抑郁。人抑郁时总会不自觉地亲近与死亡挨边的事物。
董玲的葬礼在最小的厅。白色的,花团锦簇,正中一张照片笑得肆意,只是眉心纹路深重。张束问过董沁渝,照片上的董玲四十多岁,大概和董沁渝现在的年纪相仿。那时母子二人早已去了美国。董玲的微信头像十年来没变过,十分钟爱倒谈不上,但从那之后,她生了病,生活急转直下。这张照片,见证了她好时代的末尾。
张束从没在生活里见过她。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董玲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张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她知道这种安详是统一的,精气神魄走掉,肉体像是返回到了初始的设定。就像婴儿刚出生时,通红而皱巴,人们从宇宙工厂而来,又回到宇宙工厂中去。
董沁渝停留的时间最长,最终吻了吻董玲的额头,抚摸了她的头发,转身离去。依旧没掉一滴眼泪。
他的眼泪还是杜润替他流了。杜润从董玲身边离开时精神只显得更差,他抱了抱董沁渝和 Steve,又去抱张束,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仿佛一对真正的夫妻。
后面董沁渝和杜润去洗手间,朱贝贝才从人群中走过来,站到张束身边。
“你还是实现了心愿。”
张束反应了一阵,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当年随口一说。”
朱贝贝点头,“记得。”
张束亲眼见证外公死亡那年才十岁。弥留之际,她不停搓着外公的手,因为搓一搓,心跳和血压就会短暂回升。只要搓慢了,心电图就会慢慢变直。
但不论她多么努力,那台病床床头的机器最终还是发出了长长的嘀嘀声。
葬礼上,同样十岁的朱贝贝站在她身边,问她哭啥呀。张束说死的又不是你家人。
过了几年,朱贝贝失去了外公外婆,母亲杳无音信,是周家人替她办的事。两个女孩还是站在一起,张束说,我不该那么说。又说,黑色黄色的葬礼真难看,我喜欢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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