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天坛告祭，圣言昭武

    日光穿透云层，为那座汉白玉雕琢的三层圜丘祭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朱允炆立于天坛之巅，玄色十二章纹冕服之上，日月星辰、山河龙虫的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穿在了身上。

    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藻轻轻晃动，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却遮不住那双此刻平静得如同深潭、却又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深邃眼眸。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负手而立，那看似单薄的身影，在这一刻，却仿佛比身后的奉天殿还要巍峨，比脚下的万里江山还要厚重。

    一股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皇权天威，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祭坛，压过了数万人的呼吸声，压过了呼啸的朔风。

    底下，百官俯首、万民跪拜。

    监国亲王朱棣一身亲王蟒袍，立于百官之首，他看着祭坛之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侄儿，心中莫名有股“吾家麒麟儿初长成”的欣慰与自豪。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专为皇室女眷设立的观礼台。

    他看到了，皇后马恩慧正仪态万方地端坐着，而在她身旁，一个由乳母牵着的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尖，好奇地扒着栏杆，努力地仰头望着祭坛之上的父亲。

    那是一个约莫两岁大小的孩童，同样身着一身缩小版的明黄色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冲天冠，粉雕玉琢，眉宇之间，竟是与祭坛之上的天子有七八分相似，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贵气。

    “那是……文奎？”

    朱棣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孩子，双眼之中，早已被深深的震撼所填满！

    “像。”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