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尘埃落定

  陆嘉言三人坐在观察室，老张上前给三人分别发了一份文件。
  三人打开一看，不由瞪大双眼，越看越心惊。
  顾战珩率先甩下文件，“这不可能！明珠不可能做这些事情！”
  他温柔善良的妹妹，怎么可能两次买凶杀人，还……还让人强暴郑南枝？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陆嘉言和李兰英则是握紧了手里的供词，沉默不语。
  面对顾战珩的质疑，霍凛点点头，目光转向陆嘉言：“关于买凶杀人的事，陆处长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
  被点到名的陆嘉言手更加攥紧了供词。
  顾战珩快步走到陆嘉言面前，拎起他的衣领：“陆嘉言，霍凛的话什么意思？”
  陆嘉言的脸色渐渐转白，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他没想到，霍凛能够查到这些，包括当年的事。
  那是不是意味着……霍凛知道了那个孩子就是他亲生的？
  他想起前两天父亲说到霍家新认了一个孩子，还上了族谱？！
  他暗暗心惊，声音干涩：“战珩，这件事我稍后跟你解释。”
  顾战珩还想再说，李兰英叫住了他：“战珩，够了。”
  霍凛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行事不羁，但不屑于做出伪证的事。
  她的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可是她无法接受，好好的女儿，为什么变成这样？
  或者应该说，她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女儿。
  这是她作为母亲的失败！
  审讯室的灯亮起，顾明珠坐在椅子上，手上带着手铐，妆容凌乱，却强作镇定：“我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抓我，我要求见我的家人。”
  负责审讯的公安坐在对面，眼神冰冷：“带人证。”
  门打开，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妇女被带进来。
  她指着顾明珠，声音响亮：“公安同志，就是她！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进了郑老太太病房，没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出来。
  哦，当时郑老太太的儿媳妇也来了，两个人还说了两句话。”
  她家里穷，正好跟儿子媳妇闹矛盾，索性就睡在了医院的工具清理间，当时她起来，想趁着没人洗漱，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顾明珠脸色一白：“你为什么污蔑我？你胡说！”
  审讯人员抬手，递上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东西——一支极其小巧、医院里常见的加药的微型注射器针头保护帽。
  “这是在顾小姐的办公室找到的，上面残留微量氯化钾。”审讯人员声音平淡，“刚好顾小姐所在科室今天发现少了一只微型注射器，昨天晚上抢救室也少了一支高浓度氯化钾……这些，都有人能证实，顾小姐刚好去过这些地方。”
  顾明珠瞳孔骤缩！该死！她明明记得扔掉了！怎么会…？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杀的人，你们这是在污蔑！”她还在负隅顽抗，“医院这么多人，怎么能证明是我拿的！”
  她已经顺手把针筒扔进了走廊的医疗废弃物垃圾桶，医院每天处理那么多垃圾，不可能发现得了！
  审讯人员示意清洁工继续，清洁工道：“我当时瞧着有些疑惑，便跟着顾小姐走了一小段，后来发现……她从口袋里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她顿了顿，原本的忐忑变得自豪：“我打开垃圾桶盖子一看，是个针筒。刚好那个垃圾桶的盖子坏了，我就给拖到杂物间，公安同志就收了上去。”
  顾明珠：“！”
  她猛地站起身，对着清洁工怒目圆睁：“你含血喷人，我看分明是你做的！是不是郑南枝让你做的？就为了诬陷我？！”
  清洁工被顾明珠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态的顾明珠。
  审讯人员向清洁工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再拍手，两个男人被押了进来。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脸上带疤、眼神凶狠的男人被押了进来，身后则是畏畏缩缩的陈二发。
  顾明珠看到两人，尤其是陈二发，瞬间面如土色！
  这时，霍凛也带着陆嘉言几人从旁边过来。
  顾明珠见了陆嘉言三人，立即哭了起来：“妈，二哥，嘉言！你们一定要救我！这是郑南枝和霍凛联合做的局，就是为了要毁了我！”
  顾明珠先前在审讯室的表现，已让三人对她有了不一样的认知，如今变脸如此之快，心里十分复杂和难受。
  难道，刚刚那样的顾明珠，可能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想到这，李兰英和顾战珩无比痛心。
  霍凛单手插兜，对陈二发道：“有什么事，当着他们的面再说一遍。”
  闻言，陈二发指着顾明珠，满眼恨意：“当年就是这个婊子给我钱，让我去新房绑走郑南枝，让我睡了她，在污蔑她勾引的我，还说事成后再给一大笔。
  哪知道，后来也是她找人想要灭我的口，害我东躲西藏！还有……”他看向顾明珠，带着报复的快意，“听说你还给我生了个儿子，叫做陆禹，是不是？”
  全场死寂！
  即便是看过证词，陆嘉言依旧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顾明珠当初明明是说，她是因为自己和郑南枝结婚，所以在回淮城的路上，不小心被贼人强迫，失了身。
  所以他一直对她心存愧疚，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你闭嘴！你就是个疯子！你诬陷我！”顾明珠听到陈二发提起陆禹是两人所生，像是想起什么肮脏的事情，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歇斯底里尖叫。
  李兰英看着女儿的模样，也忍不住落泪：“明珠……”
  霍凛不为所动：“再带人证。”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朴素、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
  她先是看了眼顾明珠和陆嘉言，随后叹了口气：“顾小姐……当年你偷偷在西城小院养胎和坐月子，是陆同志请我照顾的你。
  我还记得那孩子后背靠近腰那里，有个铜钱样子的胎记，后来陆同志叫来一个妇人，一起把孩子抱走了。”
  霍凛掷地有声：“真相就是，顾明珠当年指使陈二发强暴郑南枝未遂，却遭陈二发报复强暴，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陆禹。
  而陆嘉言却伙同顾明珠一起，把郑南枝刚出生的孩子调换，还试图找人灭口。”
  他看向顾明珠，目光如炬，“顾明珠，你为一己私欲，买凶杀人，调换婴儿，谋害老人，罪无可赦！”
  闻言，顾明珠瘫软在椅子上，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不…不可能…”李兰英脸色煞白，踉跄后退，顾战珩连忙扶住了她。
  两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明珠，这明明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妹妹啊！
  李兰英几乎要站不住，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几乎将她击垮：“明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从未教过你如此……”
  即便是她的亲生女儿，做错了事，也必须受到惩罚。
  “李阿姨，你错了。”霍凛抛出最后一颗炸弹，“因为顾明珠，根本就不是您和顾叔叔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父母是郑魁和于凤仙！
  当年，正是他们夫妻，为了攀附顾家富贵，把您的亲生女儿还顾明珠调换了！”
  “轰——！”
  李兰英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陆嘉言和顾战珩也满脸震惊。
  怎么可能……
  顾明珠终于受不了，扑着上前：“霍凛！你胡说！我才没有杀猪的父母！”
  一切真相尘埃落定，霍凛看向顾明珠，眼神冰冷：“顾明珠，接受法律的制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