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Take Me to Church(一)(第2/4页)

作者:此日封山
    “当然可以。”塞米拉悄悄把他黏附到自己身上的香气拂去。

    ……

    教堂红棕的砖石顶被淬上泛毒的冷光,在看到教堂上悬着的那轮下弦月时,塞米拉倒吸一口冷气:“一定要今天去吗?”

    两人此时正肩抵着肩躲在教堂前的一颗树下,他们已跨越所有巡逻路线,隔着数丛灌木还能听见圣骑士铜靴踢踏的金属声。劳伦斯盯着教堂黑黢黢的木门,塞米拉记得那上面刻着三教信徒走出北地山脉,定居莉里昂小镇的浮雕,很粗糙,但被历任主教们用木蜡油保护得很好。

    过了一会儿,劳伦斯凉凉的声音才传来:“我们直接推正门进去。”

    他不会把自己的不安当回事的,塞米拉扯着不合身的斗篷,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矫情感到无所适从。如果是拉尔夫,就算不耐烦也一定会先询问她的感受,而不是像劳伦斯一样,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就把别人都抛诸脑后。

    塞米拉用脚扒拉着积雪,直到露出最底下星点被封存的绿才作罢。她不习惯东岸的冬日,只是前几年季节性的情绪被同伴们的欢声笑语冲淡,可在这个朔风呼啸的夜晚,几个月来的动荡艰虞都被翻上来咀嚼。

    雪在夜里仍旧白到刺眼,塞米拉想到克莱恩,想到克里斯提娜,想到飘渺的“真相”,她踮起脚尖,在看到劳伦斯望向教堂那执着而专注的视线时又悄然将其放回雪层上。她突然感到一阵虚无——“我们是不是一定要依附一种集体情绪才能够活得有价值?什么又叫做价值呢?”

    她穿着这件不合适的斗篷跟在劳伦斯身后,劳伦斯有一头与他偏执内心完全不同的细软金发,她想知道对方对北地遗民的仇恨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对父亲的憎恨能衍生到相应的族群中呢?就算北地遗民真的像书里描述得那样暴戾残忍,可是毕竟是一个行将衰亡的种族,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劳伦斯从东岸追到西岸?

    想要通过“弑父”来获得女巫们的认可?劳伦斯没有这种需求,他在西岸过得顺遂,从来没有人谈起过他的父亲——女巫们从来不在乎父亲这种东西,所有人都爱劳伦斯英俊的外表和文雅的风度。

    正义感?塞米拉不认为劳伦斯有这种东西。

    月光使人迷乱,在下弦月的日子尤甚,但是埋伏在潜意识的感觉会在这种时刻,像蛇一样无声无息地盘曲而上——塞米拉认为劳伦斯的人格中潜藏着乖戾,这使劳伦斯比克莱恩更像北地遗民,尽管他完全没有咒印这种东西。

    乖戾是种微妙的形容。这又要从三教同源谈起:在力量来源上,北地遗民和太阳神教一致,他们的力量都来源于秩序与制约。而在种族起源上,北地遗民与女巫们都诞生于黑夜,女巫们继承了月光的特性,她们天真的残忍与善良交织,这也是为什么母神法系总有怪诞魔法——比如让蟾蜍舞蹈着跳入锅炉。她们从不为满足自己的阴暗欲望,只是有时候难以区分好奇作弄与残忍的界限,可只要你委屈流泪,她们一定会感到良心不安。

    但偏执与乖戾融在北地遗民骨血里,还记得有一次皮提娅因争风吃醋言语中伤另一个女生,学院教师将这个情况告知了皮提娅的外婆(这是她最珍视的人),皮提娅因自己令外婆失望而在学院树园的刺柏下大哭,而塞米拉恰巧与劳伦斯同行,追随刺柏球果坠落的踪迹,塞米拉不经意在对方眼中读出畅快——塞米拉从不认为劳伦斯享受别人的追捧,但阴暗地认为他享受看到女生们因嫉妒而发狂的丑态。他明明可以站在光面去杜绝类似事情的发生,但他却总是用彬彬有礼的姿态巧妙地纵容。

    就在皮提娅在树下哭泣的那天,塞米拉忍无可忍对他发出质问,劳伦斯有被点破的尴尬,但他不知为何没有在塞米拉面前掩盖自己,只是气急败坏地辩解道:“这是她们活该,可是塞米拉,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从不会这样。”彼时他们仍处于恋爱关系,塞米拉三天没有与他说话,对方也保持风平浪静的模样,只是在潮热的夏季夜晚,他用萤火虫组成的踪迹法阵把塞米拉引到了安珀城外的河流边,在法阵引导的路途中塞米拉收获了一件新裙子和一个切割精巧的玻璃杯,又在终点收获了一个道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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