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流眼泪喜欢……很喜欢。(第5/6页)

    周随野没说话，只是更深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那束馨香的花里。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过了好几秒，他才重新抬起脸，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声音依旧闷闷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关虞。”

    “嗯？”关虞立刻应声，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周随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束巨大的花轻轻放到脚边的地上，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也腾空了怀抱。然后，在关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他向前一步，张开双臂，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动，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用力地抱进了怀里。

    动作有些生涩，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莽撞，却无比用力。

    路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纠缠在一起。

    时间似乎静止了。关虞僵在周随野怀里，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颈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急促地撞击着她的耳膜，震得她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乱了章法。他抱得很用力，手臂像铁箍一样圈着她，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仿佛要将刚才那瞬间失而复得的惊悸和后怕，连同此刻汹涌而出的安心，都死死地、牢牢地锁在这个拥抱里。

    “周……周随野……”她再次尝试开口，声音却细弱蚊蝇，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柔软。她想动一动，缓解一下被他勒得太紧的不适感，也想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刚有动作，环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

    花园里的虫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两颗同样剧烈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关虞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周随野箍着她的手臂才终于缓缓地、试探性地松开了一些力道。他微微后撤了一点，但双手依然扶在她的肩膀上，低着头，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路灯的光恰好照亮他一半的脸。关虞清晰地看见他眼眶还红着，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眼角甚至还残留着一点未干的水痕。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糅合着未完全褪去的狼狈、一丝赧然，还有更深沉、更让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专注得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关虞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乱撞。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打破这让她心跳失速的沉默，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

    “那个……”她眼神飘忽，试图寻找话题，目光最终落到了地上那束花上，“……花……你还没看喜不喜欢呢。”她的声音带着点刻意掩饰的轻快。

    周随野的目光随着她的话，终于缓缓移向脚边那束花。鲜艳的色彩在昏黄光线下依旧夺目。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束花重新抱了起来，仿佛那不是一捧鲜花，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把花束抱在怀里，目光灼灼重新看向关虞，嘴角挂着笑：“喜欢……很喜欢。”

    明明是在说花，关虞却觉得他那句“很喜欢”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直直烙在了她的心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过于直接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