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油腻的家伙

    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眼神嗜血的白发壮汉咆哮着冲上场。
    他以残忍虐杀对手闻名，战绩表上几乎全是“重伤”或“死亡”。
    职业是兽人，技能是狂暴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向观众席喷洒口水，彻底点燃了全场的狂热。观众们站起身，疯狂地呼喊着“疯狗”的名字
    铁笼门重重落锁，观众席沸腾出潮水般的吼声。
    疯狗的身影像极地扑杀奔袭的野兽，一出笼就咆哮着冲来。那双拳头迎着镁光破空扫出狠辣的轨迹，每挥下一记都仿佛要将空气撕裂。铁链般粗的手臂带着腥风，拳头一下砸在王根身侧，钢板震颤，嚣张而残忍。
    王根在【魔王领域】的无声牵引下，脚步虚浮却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死点。他脸色发白，眼珠乱转，步伐接连后撤，几乎狼狈跌倒。
    十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汗水和“惊恐”味道混成一团，演得全无破绽。观众席上轰然大笑，嘲讽声不断，有人摇着香槟高呼让他快死，有人押注疯狗几招之内要他倒地。
    疯狗却被这“兔子”一样的对手激得愈发凶残，咒骂与喘息交织，力量宣泄得无处安放。
    一次侧踹如雷霆下击，王根明明来不及完全闪躲，身体一拧，靠魔王领域在地面上巧妙一蹭，生生错开要害，那一脚带着吞噬裂帛的风声，蹭着腰侧皮肉擦出大片淤青。
    他倒在铁栏下，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林默”的狼狈和胆怯被他演绎得彻头彻尾，连旁边的荷官都忍不住皱眉。
    竞技场外围，小橘趴伏在昏暗通风管道内，她趴伏间竖起耳朵，听见不远处有低阶魔物的尾巴在铁皮上拖拽时发出的金属铿锵，被训练过的E级妖魔地狱犬在巡逻，嗅觉异常灵敏。
    小橘背脊僵硬地贴在管壁，绕过一个监控死角，塞诺莉娜适时通过魔王领域里的灵息提醒她向左转，避开探头光圈和人的脚步声。
    回到场内，一次追击后，疯狗怒吼着扑出重腿。王根计算着距离，在对方脚掌即将落地的瞬间，悄悄用魔王领域对他落点施加了极小的重力扭曲。
    “砰”
    疯狗脚下打滑，整个人重心弹飞，肩膀狠狠撞上铁笼角落的金属柱，发出沉闷的骨响，观众席爆发短暂哗然。
    赌桌附近另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挤在人群中，眼眶红光直冒：“别怂啊疯狗，上去！掰断他那两条狗腿的，哥再给你加两千小费！”
    连平时保持绅士风度的青年，这时也放下架子，面红耳赤地嚷道：“林默，认命吧，今天给人看血来的，刀都放你脖子上了还装什么纯良！”
    临近疯狗失手撞栏那一刻，嘘声盖过全场。有人拍着桌子大骂：“怎么回事？疯狗你是不是吃了软脚药？一脚踹不倒他？！”
    “哎呦，左胳膊不顶用了？不是吧，这就捏软了？哈哈哈！”
    等王根头槌撞倒疯狗，现场先是死一般安静，下一秒又爆成山崩海啸。有押注疯狗的赌徒愣住骂娘：“槽！让个泥鳅把疯狗撂了？老天长眼啊？”
    一群红了眼的干脆开始起哄：“再来！再来一场！林默，要不你给爷们表演个断骨翻身呗！”
    更多人则嚷得起劲，“这小子命真硬！快点儿，给他叫两个女陪练，让新鲜肉来点狠的！”
    全场的情绪嗷嗷翻滚，人性、金钱和血腥在这几百张嘴里互相点火，彻夜难熄。
    疯狗脸色一变，左臂僵直，一抖后动作缓慢下来。王根眼角冷电一闪，依旧用“怯生生”的模样往后缩，却记下了这关键伤势。
    百灵这时拎着酒盘，“不经意”地靠近铁笼，大声和赌桌旁的赌客抱怨疯狗失误太多，声音奇妙地混进观众的笑骂。
    “他那只左胳膊不中用，老伤又犯了，今晚怕是制不住人”
    小橘顺着管道一路匍匐，鼻端都是铁锈混杂着血腥的味道。管道尽头，冷风透进来，前方是一道蒙尘的铁格栅。她谨慎地缩成一团，从缝隙向下打量。一眼看去，正下方是一排排金属囚笼，靠近地面的编号用红漆喷得清楚刺目。
    每隔几米，笼门外挂着厚重的锁链和闪动的扫描器，有男有女，身形大多瘦削却不乏狠厉。
    有几人的手脚还戴着特殊灵气抑制器械，牢笼外用金属铭牌标明身份和“价格”——全是C级甚至更高的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