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字“金

    卫星电话里高振邦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苏辰的耳膜，也凿碎了会议室里刚刚升腾起的那一丝希望。
    “……周卫民同志留下的……血迹……车座下……血写了一个字——‘金’！”
    “金”！
    一个鲜血淋漓的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苏辰的心尖上。
    周卫民在生死关头，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线索！是什么？人名？地名？还是……指向那笔巨款的代号？
    巨大的悲痛和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苏辰。
    但他不能倒！直播镜头还对着他！全省的目光还聚焦在青河！
    外面数万工人的情绪，刚刚从愤怒的悬崖边拉回，正处在最脆弱也最需要主心骨的关口！
    他猛地攥紧卫星电话，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强行压住了所有的颤抖，对着话筒，也对着直播镜头，斩钉截铁：
    “高书记！我听到了！请务必全力营救周卫民同志！
    不惜一切代价！青河这边，有我！工人兄弟的血汗钱，省委在追！一分也少不了！绑架、造谣的魑魅魍魉，一个也跑不掉！我苏辰，在这里立誓！”
    这誓言，是对省委的承诺，是对高振邦的回应，更是对直播镜头前、对青河所有翘首以盼的工人和全省人民的庄严宣告！
    直播信号没有中断。
    苏辰这饱含悲愤与决绝的誓言，清晰地传遍了全省。
    镜头捕捉到他额角未干的血痕，捕捉到他眼中那瞬间闪过的痛楚和旋即燃起的更炽烈的火焰，也捕捉到了老李头等代表瞬间煞白的脸和门外巨大屏幕上工人们骤然凝固的悲愤！
    “周书记……周书记他……”老李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周书记是条汉子！”
    苏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悲壮的激励，“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放弃！他留下了线索！他在等我们去救他！
    我们呢？青河的工人兄弟们呢？我们能乱吗？我们能倒下吗？！”
    他目光如炬，扫过直播镜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能！我们非但不能乱！我们还要更团结！我们要用行动告诉那些躲在暗处的畜生——青河，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工人的血汗，不是你们能吞的！
    抓走一个周卫民，打不垮青河！只会让所有有良心的人，更坚定地站在省委这边！站在正义这边！站在追回我们血汗钱、营救周书记这边！”
    字字铿锵，带着一种撕裂黑暗的力量！巨大的悲痛在苏辰口中化作了不屈的战意！门外的呜咽声渐渐被一种压抑的、充满力量的怒吼取代：
    “救周书记！”“揪出幕后黑手！”“讨回血汗钱！”
    局面，在巨大的悲怆中，被苏辰以钢铁般的意志，再次稳住！
    “林薇记者！”
    苏辰转向省台首席记者，语气不容置疑，“直播继续！但内容调整！聚焦工人在谣言澄清后的反应！聚焦省督查组冻结资金的具体进展！聚焦青河工人在逆境中展现的团结与坚韧！我要全省人民看到，青河，打不垮！”
    “明白！苏组长！”
    林薇迅速领会，立刻指挥摄像调整镜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