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命悬一线

  林小羽再度悠悠转醒，周身刺痛，她记得昏迷前的惊险，便慢慢起身，掌心轻触地面，微微催动灵力，小心感知着谢沉渊的气息。契约纹路跳动得愈发猛烈，似被神秘力量牵引，带着林小羽步步踏入更深的黑暗。
  穿过狭窄石道，林小羽终于在一处塌陷的石室里找到了谢沉渊。
  谢沉渊无力倒在地上，脸色如纸般苍白，额角布满冷汗，嘴唇呈现青紫色，整个人似被抽干了所有血液。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那道暗紫色痕迹，如藤蔓般肆意蔓延，似有生命地不断蠕动。
  林小羽的心猛地揪紧，急忙蹲下，手掌轻贴谢沉渊胸口。
  刹那间，一股阴冷气息如汹涌潮水般顺着掌心冲入林小羽体内，似有千万只冰冷的手在撕扯经脉。林小羽轻声道：“好冷……”声音微弱。
  系统在林小羽脑海中响起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灵力波动异常，是否开启‘烬火共鸣’？】
  林小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用不了。”林小羽喃喃低语，“用了就等同于加速谢沉渊的死亡。”
  林小羽闭上双眼，将灵识沉入谢沉渊体内，沿着诅咒痕迹缓缓追溯探寻。
  灵识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死寂与腐蚀，整条经脉被侵蚀得如同空壳。而诅咒的源头，竟与林小羽之前在神秘空间中见到的暗器符号极为相似。
  “果然……是那个陷阱。”林小羽咬紧牙关，睁开双眼。
  谢沉渊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林小羽只能不断输送灵力，苦苦维系着他的最后一丝生机。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急促脚步声，夹杂着法器破空的尖锐声响。
  林小羽静静站着，表面神色平静，但内心已心急如焚，未将对方的杀意完全表露在外。
  “长老来得倒是迅速。”林小羽语气淡然，“不知是来寻我，还是来寻谢沉渊？”
  “你明知故问。”季衡冷哼一声，“谢沉渊身负魔血，已被逐出宗门，如今擅自闯入禁地，罪不可恕。至于你……本宗念你年少无知，若肯束手就擒，尚可保你性命。”
  林小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
  “呵……保全性命？”
  林小羽缓缓抬手，指尖凝聚一缕灵动灵力，目光如刀。
  “你们追到此处，并非为了劝降，而是为了杀人灭口吧？”
  季衡眼神一沉，未给出明确回应。
  林小羽心中已有答案。
  仙门中人绝不会允许谢沉渊存活于世。谢沉渊的存在，是对宗门秩序的挑战，是对天道亲女楚墨瑶的潜在威胁。
  “你们所惧怕的，并非谢沉渊堕入魔道。”林小羽低声说，“而是谢沉渊……并非你们所认为的那个人。”
  季衡眼神骤然冰冷。
  “放肆！”
  季衡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剑气如闪电般破空而来，直刺林小羽咽喉。
  林小羽不闪不避，左手轻抬，掌心浮现一道神秘符文，正是从系统解析出来的。符光一闪，剑气被挡下，化作点点星芒消散。
  季衡眉头微皱，显然未料到林小羽有如此手段。
  “看来，你也不简单。”季衡冷冷地说，“但今日，你二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林小羽未回应，心急如焚，同时调用系统扫描周围环境，寻找脱身之法。
  林小羽清楚，自己无法与季衡正面对抗。对方修为高深，又有数名长老随行，硬拼必落下风。
  必须设法拖住他们，直到谢沉渊恢复些许灵力。
  “你们以为，杀了谢沉渊，就能掩盖所有真相？”林小羽语气轻蔑，“可你们越是追杀谢沉渊，就越说明……谢沉渊身上藏着你们不敢让人知晓的秘密。”
  季衡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愤怒火焰。
  “闭嘴！”
  季衡再次挥动长剑，剑气如瀑布般汹涌而下，将石室斩得碎石飞溅。
  林小羽身形一闪，避开剑锋，落地时脚下却突然一滑，险些摔倒。
  低头一看，脚下竟是一滩暗紫色血迹，正是从谢沉渊体内渗出的诅咒之血。
  林小羽心头一紧，意识到谢沉渊的状况比想象中更糟糕。
  不能再拖延了。
  林小羽迅速将掌心贴在谢沉渊胸口，源源不断地注入灵力。
  “走！”林小羽低声喝道。
  金光一闪，两人身影消失。
  季衡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却已迟了一步。
  季衡站在原地，目光阴沉，拳头紧握得关节泛白。
  “她逃不掉的。”季衡低声说，“谢沉渊身中‘噬魂咒’，撑不了多久。林小羽若想救他，迟早还会回来。”
  季衡转身，看向身后弟子。
  “传令下去，封锁镜华宗所有出口，悬赏通缉林小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弟子领命后匆匆离去。
  季衡望着林小羽消失的方向，眼中闪烁冰冷寒光。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谢沉渊？”季衡喃喃自语，“可你不知道……那诅咒，不是你能够解开的。”
  而在另一处隐秘山洞中，林小羽将谢沉渊轻轻放下，额头布满细密冷汗。
  低头看着谢沉渊胸口那道不断蔓延的诅咒痕迹，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撑住……”林小羽轻声说，声音透露出几分哽咽。
  林小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但谢沉渊若死，林小羽也无法独活。
  因为那契约，不仅是束缚，更是共生关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洞外，风声呼啸，似有无数低语在耳边回荡。
  林小羽的心跳，随着谢沉渊每一次微弱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