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拒捕，再次开枪！

  由于6·10案中，东城分局成功抓获犯案人员，黄战军副支队长的升职机会就此落空，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一门心思想要挽回局面。
  李明伟看了陈胜一眼，后者微微皱起眉头，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只见石扒腿猫着腰从小区门口跑了过来。
  “黄队，门卫在传达室呢。据他说，宋北明和宋北昌住在小区三单元409号楼。”
  “行，咱们走。”黄战军向众人挥了挥手。
  李明伟也朝身后示意了一下，毕竟是周支队叫他们来支援的，东城分局不能干站着不管。
  于是，一行十几个人走进小区，径直朝传达室走去。
  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拿着一份报纸。黄战军一进门就问：“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你确定宋北明和宋北昌住在三单元409号？”
  听到这话，李明伟挑了挑眉，看了陈胜一眼，可陈胜没理他。倒是江北枫微微眯起眼睛，心想“市公安局”这四个字确实响亮，比东城公安局更具威慑力。
  门卫点点头：“这兄弟俩我知道，老是小偷小摸的。上个月严打的时候，联防队还来查过他们呢。”
  “他们现在在家吗？”
  门卫摇摇头：“这我哪能知道呀。”
  这时，陈胜赶忙问道：“这兄弟俩长啥样？是不是一个留着三七发型，三角眼；另一个留着寸头，左眉上有道疤？”
  江北枫手绘的素描已经拿去复印了，复印后的画像要交给电视台、报刊社以及派出所用于张贴通缉布告，所以他们此刻手上并没有画像。
  门卫听了，眨巴眨巴眼睛，却答不上来。
  黄战军转头看向陈胜，嘲讽道：“老陈，怎么回事？难不成抢劫的时候你也在车上？”
  陈胜还没来得及回怼，李明伟赶忙说道：“老黄，跟你说实话，我们已经弄清楚车上那俩歹徒的长相了，是不是这两人还不一定，你要是想抓人，最好慎重些。
  我们接到的任务是配合你们西城分局，主要抓捕行动还是由你们负责。”
  黄战军冷笑一声：“我不管是不是抢车的歹徒，先把人抓了，弄清楚情况再说。你们就守在楼下，别到时候掉链子就行。”
  说完，他召集人手，气势汹汹地朝三单元跑去。
  到了地方，十来个人一下子涌进昏暗的楼道。
  东城分局的人都留在楼下，李明伟双手叉腰，抬头往楼上看了看，然后对其他人吩咐道：“老陈，你带着老孙、小江绕到楼后面，防止歹徒跳窗逃跑，老谢和二牛跟我守在这儿。”
  陈胜应了一声，带着人就过去了。
  这是一排联排楼房，楼后面是片空地，没多少绿植。
  孙正瑞抬头看向二楼，手托下巴问道：“是哪一户啊？”
  江北枫指着偏右的那扇窗户说：“就那家，窗户上挂着条女裤衩呢。”
  孙正瑞定睛一看：“屋里亮着灯啊，看样子有人在家！”
  江北枫却摇摇头：“屋里恐怕不只有他们兄弟俩。正因为有人在家，所以不太可能是这两人干的。”
  “有道理，抢了大巴车还杀了人，心理素质再高也不至于还敢回家待着，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陈胜从怀里别着的枪套里掏出手枪，说道：“不管是不是他们，咱们都得把人盯紧了，线索不会平白无故指向这儿。”
  见他这样，孙正瑞也掏出了枪，他和陈胜分别站在两侧，相隔十几米。
  陈胜看了江北枫一眼：“你没枪，往后站，站远点儿。”
  二楼住户的窗户没有安装铝合金防盗网之类的防护设施，犯案人员要是被逼急了，确实有可能跳窗逃窜。
  江北枫点点头，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左侧的陈胜、右侧的孙正瑞站成一个三角形。
  他把手伸进兜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弹弓掏出来。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踹门声，紧接着屋里响起激烈的喊叫声。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糟了，出事了！”孙正瑞喊了一声，抬脚就想往楼上冲。
  陈胜举起枪口，脸色铁青地大喊：“别动，就守在这儿！”
  江北枫当机立断，掏出弹弓。抬眼就看到一个人影打开窗户，双手往阳台一撑，迅速跳了下来！
  “嘭！”的一声，那人双脚落地。
  孙正瑞举枪冲过去，在离那人十米远的地方，大声吼道：“蹲下，不许动！”
  陈胜一边举着枪，一边掏出从车里拿的手电筒，刚要打开……
  江北枫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师父，小心！”
  陈胜抬头一看，二楼窗户突然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赶紧往旁边躲开。
  “砰！砰！”
  两发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接着，枪口迅速转向孙正瑞的位置，孙正瑞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可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江北枫抬手拉起皮筋，瞄准后射出弹丸。
  “啪！”
  那人脸部被击中，身体向后仰，发出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几个人影冲向阳台，猛地扑了过去。
  那人察觉到动静，转身往回跑，同时扣动扳机。
  “砰！”
  “砰！砰！”
  楼上枪战正激烈，陈胜三人无暇他顾，先前跳下来的那个人已经顺着墙根跑远了。
  陈胜想追，可刚才侧身跳躲时太快，不小心扭到了脚踝，跑不动了。
  这时，江北枫赶忙跑过来，伸手喊道：“师父，把枪给我！”
  陈胜迟疑了一秒钟，手枪往下一垂，把枪把递到江北枫手里，并大声叮嘱：“别把人打死了。”
  “您放心！”江北枫接过枪，二话不说就往前追。
  “老陈，你没事儿吧？”孙正瑞也跟着跑过来。
  陈胜指着江北枫的背影：“别管我，看好他！”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孙正瑞跟在江北枫后面，发现前面的嫌疑人并没有往小区正门跑，而是绕过楼角，朝楼的正面跑去。
  三单元楼道前，李明伟和谢贤董他们原本应该在这儿，可现在不见人影，肯定是听到枪声后跑上楼了。
  孙正瑞追着江北枫，江北枫则追着前面的歹徒。
  前方有两盏立在水泥柱上的路灯，两侧都是小区里的白桦树。
  昏黄的灯光透过枝叶交叉的缝隙，洒在江北枫高大的后背上。
  孙正瑞大声喊道：“小江，小心他身上有家伙！”
  江北枫没有回应，脚下跑得更快了。
  孙正瑞一边跑，一边继续喊：“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但前面那人根本不停，反而越跑越快。
  这家伙真是干扒手的？身体素质这么好？
  孙正瑞注意到江北枫离歹徒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有机会追上，但又担心对方身上藏着危险物品。
  于是，孙正瑞放慢了两步，枪口朝着夜空，大喊道：“停下，再不站住老子真开枪了！”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惊飞了白桦树上的蝙蝠，一团团黑影在夜空中掠过。
  孙正瑞一看，那人根本不怕，脚步依旧不停。
  就在这时，江北枫拉开保险，迅速单膝跪地，双手托枪。
  孙正瑞似乎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正在奔跑的歹徒身体一顿，拖着左腿，继续往前快走。
  “好家伙，够狠的！”
  孙正瑞冲上前，一脚踹在歹徒大腿上：“跑，看你还怎么跑！”
  江北枫走上前，枪口依旧指着歹徒的脸。
  “你……你叫什么名字？”孙正瑞气喘吁吁地问道，额头上满是汗水。
  地上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脸颊和胸口全是汗水，左大腿的枪眼还在往外流血。
  “王……王磊。”
  孙正瑞和江北枫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明白，宋北明兄弟俩的屋子里肯定不止他们两个人。
  黄战军这小子没问清楚情况，可能觉得己方人多势众，占优势。再说，宋北明和宋北昌之前因为扒手的事儿被处理过，能有多厉害，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激烈的冲突。
  楼上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说不定已经有人员伤亡了。
  这时，陈胜一瘸一拐地跑过来，由于江北枫和孙正瑞挡着他的视线，而且他远远看见江北枫蹲下身开了枪。
  所以，这会儿他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激动地大喊：“我他妈都给你说了，别打死人！别打死人！你就是不听！
  这下好了，又他妈用我的枪杀了人，我怎么跟林局交代啊？”
  听到这气急败坏的脏话，江北枫往旁边让了让。
  陈胜看到那名歹徒躺在地上，正用双手捂着大腿上的枪眼。
  他一下子愣住了……人没打死啊？
  孙正瑞迅速掏出手铐，给歹徒戴上，还抽掉他的皮带，把他的裤子褪到膝盖处。
  “跑，看你还能跑！”
  陈胜从江北枫手里夺过枪，赶忙招呼孙正瑞：“赶紧问问情况，现在不问，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孙正瑞点点头，把歹徒提起来，蹲下身子盯着他。
  “小子，你交代不交代？”
  王磊咽了口唾沫，一声不吭。
  “你他妈的……”孙正瑞指着他的脸，“我告诉你，你们今晚干的这事儿，性质严重得很，说不定好几个人都得吃枪子儿，子弹钱都得你爹妈出！”
  王磊恶狠狠地瞪着他，往地上呸了一口。
  “哎，你妈的……”
  这时，江北枫说道：“孙队，让我来问吧。”
  孙正瑞狠狠瞪了歹徒一眼，往旁边让开。
  江北枫蹲在孙正瑞刚才的位置，看着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说道：“你叫王磊是吧？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也能少吃点苦头。
  不管你以后是进监狱还是怎么样，我们对坦白从宽的犯人，都是有政策优待的。
  至于你将来会不会被判死刑，就看你现在怎么交代了。
  所以你说不说？”
  听到这话，王磊这才点了点头。